愤怒像一座喷薄的火山,童言潇双眼蕴着熊熊火焰,很想报警把楚强、龙七这些垃圾统统抓起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童言潇没有证据,光凭昌叔那些老伙计的几句话无法将他们绳之以法。而且这些事都是昌叔动用关系查出来的,童言潇不能把昌叔架在火上烤。
既然法律无法惩治这些有罪之人,童言潇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这些人渣。
天色暗沉下来,“啪”一道惊雷在阴沉的天空炸开,闪电扯开天幕,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迎头浇下。童言潇转身大踏步往停车场外走去,毅然决绝。
这场暴雨来得猛烈,医院的窗户玻璃如水幕一样往下倾泻着雨水,轰隆隆的雨声吵醒了沉睡的周可安。空气沉闷,带着浓浓的药水味,睁开眼的瞬间,看见的是医院白色天花板和输液瓶。
药水一滴滴顺着管子流进身体,浑身痛得发麻。周可安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包扎起来,根本动不了。
失魂落魄的苏天磊发现他醒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凑过来关切地问道:“周可安,你哪里不舒服?”
周可安摇摇头,望着苏天磊,委屈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去。他咬了咬唇,开口问道:“天磊哥,晖哥呢?”
提到苏昱晖,苏天磊心里一痛,但他不想让周可安担心,勉强一笑撒了个谎:“我哥在加班呢,他最近工作太忙,我来照顾你。”
周可安怯生生地望着苏天磊,见他脸色憔悴,猜测自己肯定让他们操心了,心里更难过,抬起那只能动的手抹了抹泪,乖巧地“嗯”了声。
苏天磊心里担心得要命,可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他只有寄希望于警方,和那看起来就不靠谱的童言潇。
苏天磊双眼湿濡,木木地盯着窗外那被暴雨摧残的树木,想起小时候父母刚过世,他和苏昱晖相依为命。兄弟俩住在破屋子,每到下雨的晚上漏雨漏得厉害,连床上都会遭殃。无数次雨夜被雨淋醒,床上湿得一塌糊涂,苏昱晖就让他换个床睡,然后他自己就着昏暗的灯光,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拿来,接住各处的雨水。
依偎着哥哥,哪怕入耳全是雨水滴答声,苏天磊都没有害怕过。哥哥是他的依靠,可是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苏昱晖也不过十来岁,谁又是他的依靠?苏昱晖的背后没有人,只能靠他自己。
那日子真苦啊,但吃的穿的哥哥都先紧着他,小小年纪就像一家之主一样担起家庭的重担,不但要学习,还要照顾他,洗衣做饭,辅导作业。一路走来,哥哥都在扮演父母的角色,风雨都是他在扛,总能让苏天磊无忧无虑地生活。
哥,你到底在哪里?
童言潇彻夜未眠,查了许多龙七表面上的产业,果然是版图宽广,涉及的行业众多。童言潇着重查他在国外的生意。很快,他查到一条两年前的新闻,龙七控股的公司业务拓展到了缅甸北部。
缅北,可是犯罪的天堂。
童言潇眼里的光迅速湮灭,关上电脑,他拿起手机给昌叔打了个电话:“喂,昌叔,龙七在缅北那边有生意,你查一查缅北方向。”
电话那头,昌叔沉默了一下,叹息一声开口道:“言潇,我刚接到消息,苏昱晖可能真的被绑架至缅甸了。因为这消息还没有核实,我本想等确定他现在具体位置再告诉你。”
“啪嗒”童言潇手机一下滑落桌面,登时觉得天塌了。
周可安住院的当天下午,苏昱晖嘱咐苏天磊好好照顾周可安,自己回家取些洗漱用具晚上好守夜,便直接往医院负一楼停车场而去。
刚下到地下车库,一个中年男子尾随着他到了他的停车位。这个位置刚好是摄像头盲区,那男子早就看好了。见苏昱晖拉开车门坐上去,那男子也眼疾手快拉开副驾坐了上去,“砰”一声关了车门,“咔哒”系上安全带。
苏昱晖坐在驾驶位上,见一个陌生人坐上他的车,愣了一下,以为对方上错车了,问道:“喂,你干什么?”
那中年男子也愣了一下,看着苏昱晖不好意思笑了:“抱歉抱歉,上错车了。”说完就转身似乎想去解安全带。
苏昱晖彻底无语,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人,车都能认错。
他转头启动汽车,谁知那人根本不是去解安全带卡扣,而是猛地从兜里掏出一张涂了药粉的布猛地往苏昱晖口鼻捂去。
苏昱晖大惊,一个不防被那布捂住口鼻,立马闻到一阵很浓的药味,他顿时头昏脑涨,眼前一阵阵发黑。但苏昱晖好歹是练过的人,反应非常敏捷,一手拉开那人捂在自己脸上的手,一手握拳猛地砸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