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是正大光明的关系,怎么还跟偷情似的。
楼砚雪放下书走到关止身侧,替他掸去夜间的雨露,“怎的还不睡?”
“睡不着。”关止如实说。
“为何?”楼砚雪明知故问。
“想你。”
关止原本是个闷葫芦,自从跟楼砚雪表露心意后就不知道何为婉转,十分坦率地承认完就将人搂进怀里,又是一阵深吻,而后相拥入眠。
翌日,晏淮来给他舅舅打招呼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关止跟故意似的将楼砚雪整个人搂在怀里,而楼砚雪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个姿势,整张脸都埋在关止胸口。
关止见晏淮来也只是淡淡睨了眼,并未开口。
“你!”晏淮一眼瞧见楼砚雪袒露在外的脖颈染着红点,也心知从何而来。
果然,关止这个王八蛋又占他舅舅便宜。
晏淮绷着张脸正欲发作,谁知关止轻手轻脚地从床榻起身,路过晏淮时淡淡道:“小点声,有什么出去说。”
饶是一向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晏淮也沉默了,不屑地“呵”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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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大堂内。
明明是炎炎夏日,竟有种入冬之感,空气里的温度几乎降至冰点。
晏淮就这么跟关止对坐着,无声对峙,谁也不先开第一口。
直到若影轻咳了声提醒晏淮:“公子,你再不抓紧问,王爷可能就要醒了。”
若影跟在晏淮身旁多年,自是知道楼砚雪偏心谁,替他家公子找面罢了。
“你跟楼砚雪什么时候的事?”晏淮端起初春刚采的新茶抿了口,不悦道。
“前两日。”关止毫不隐瞒。
闻言,晏淮眉头拧了下,一推算不就是自己去寻当日!
敢情自己去的还不是时候,破坏两人独处了?
晏淮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又不愿在关止面前落了下风,板着脸问:“你们两人认真的?你可知他何种身份。”
关止白眼都懒得翻了,寻思晏淮脑袋可能不好,这个时候还给他普及楼砚雪何种身份,若不是念在楼砚雪身份上,自己也不会到如今才将心意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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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淮不服,不敢相信楼砚雪跟关止就这么在一起了,哪怕他早有察觉,只是以前还没这么明显,这以后关止当了他舅舅的媳妇,那不就成他舅妈了!
晏淮怎么可能任由关止骑在自己头上。
气不过能怎么办,不然就打一架吧。
关止同意了。
于是,楼砚雪醒来就被告知他的外甥跟关止打了起来。
这人闻言,头饰都未束起急急忙忙跑到前院,生怕晚一步院子要着火。
“你们这是做什么?!”柔和的阳光下,楼砚雪随意搭了件外衫站在长廊前定定地望着两人,宛若一位未睡醒的仙人,白皙的眉间蹙起,嗔怒道。
“你别管!”晏淮提剑倒退一步,扭头瞥了眼身后的楼砚雪,“舅舅,我今日替你试试关止行不行。”
楼砚雪第一反应是晏淮知道他跟关止关系了,第二反应是关止行不行难道不应该他来试吗?!
思及此处,那白净的面色染了一层淡淡的薄红。
他挺行的。
楼砚雪张了张口,到底没把这话说出口,实在有些羞于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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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砚雪站定看了会儿,得知两人只是普通切磋,便随他们去了。
正准备回屋时,若影脚步生风似的从院外赶来,看面色是有急事。
“出什么事了?”楼砚雪拦住问。
若影看了看还在打斗的晏淮,目光微微闪躲,他可不敢跟楼砚雪说自家主子男扮女装唬人的事,只好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
“王爷,您看错了,并无大事。”
楼砚雪颔首轻点,“不愿说?那我自己去瞧瞧?”
果然,在某些时刻,这对舅甥还是挺相像的。
“王爷,您……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楼砚雪果断没为难若影,下颚轻抬指向后方还在打斗的两人:“那行,你快把他叫走吧。”
若影暗暗松了口气,拱手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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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喊了声晏淮,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没一会儿,晏淮果然放下剑跟着他走了,走前还放下狠话,说以后再比。
关止耸耸肩,没当回事。
“还愣着做什么。”晏淮一走,楼砚雪瞥了眼提剑杵在不远处的关止,没好气道:“回来!”
关止闻言笑了笑,跟上前来。
楼砚雪先是检查了下关止受伤的胳膊,确定没有流血后又负气不愿理人。
关止心知楼砚雪是担心自己身体,没有辩驳,老老实实跟在楼砚雪身后,听话得紧,一点不像方才提剑时的冷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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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前来汇报,得知季之鸣此刻竟站在和府门外,请求拜见所谓的“晏和风”,晏淮也顾不上关止的事情,脚步匆匆往院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