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靳呈:“喜欢。”
杨意心问:“喜欢戒指还是喜欢这个?”
“戒指。”
杨意心并不意外,“那喜欢戒指还是喜欢我?”
牧靳呈轻嗤一声,“拿自己跟一个物件比,你真会给自己掉价。”
“那你到底更喜欢哪个?”杨意心休息好了有了劲儿,坐直质问,乌黑的眼直勾勾盯着男人,“快点回答我!”
牧靳呈回答:“我会喜欢戒指是因为这是你做的。”
“所以更喜欢我对不对?”杨意心笑眯眯的,一脸乖顺,“牧靳呈,那我们床都上了,我是不是追到你了啊?我们是不是开始谈恋爱了?”
“不是说一个月?还差几天。”
“差几天就差几天啊!”杨意心说,“我都住进来了,不给我一个名分吗!”
牧靳呈没回答而是去拿外套,将银圈拿出来套在杨意心的的手腕上,贴合皮肤又不至于太紧,和之前一样。
杨意心再一次被套牢,怔怔看着手镯,上面的莲花和六字箴言精巧细致相辅相成。
没等来得及说话,牧靳呈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锦盒,杨意心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盒子被打开,里面躺着一个水润通透的观音,净瓶部位是一抹翠绿,由深至浅晕开,丝丝絮絮,浅绿的尾巴落在净瓶里的柳枝上。
观音坠挂在杨意心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贴上皮肤。
“开过光的。”牧靳呈说,“本想等你去俄罗斯之前给你,但现在给你也没差。”
杨意心明明很亢奋,可不知怎的鼻子发酸,摸了摸手镯又去摸吊坠,开口带上点不确定的情绪,“是新礼物吗?”
牧靳呈:“是。”
杨意心呼吸急促,乌黑的眼里窜起火光,“那我有新身份吗?”
手机里的消息比牧靳呈的回答快一步响起来,来信人吸引了他的视线,侧头拿手机看消息。
“牧靳呈!”杨意心没有半点耐心等待,对于外界的打扰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砸碎,但也只能将手机扔在一旁,任它在床垫上弹了弹。
“———之前你让我追你,我都把你追到床上来了,现在又送我新东西。回答我,我是不是有新身份了?我们是不是开始交往了!”
牧靳呈被抢手机也不恼,拍了拍他,“去洗澡,带你去个地方。”
杨意心横眉瞪眼,没好气问:“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牧靳呈率先往浴室走。
杨意心不着寸缕坐在床上,身上还酸疼着,见他真离开,不甘心地嚷嚷,嗓子还有些哑,“我不去!”
牧靳呈:“和新身份有关系。”
杨意心紧跟着下地:“一起洗!”
-
凌晨马路岑寂幽静,路灯一路延伸至没有尽头的夜,车载放着悠扬的轻音乐,催眠一样让杨意心昏昏欲睡。
等车停稳,杨意心被牧靳呈叫醒揉着眼下车,打了个哈欠,一阵冷风吹过,他清醒几分,发现四周黑漆漆一片,透着一股阴气。
有牧靳呈陪着他自然是不怕,但还是忍不住问:“这是哪儿?”
牧靳呈握着杨意心的手往前走,言简意赅:“墓园。”
杨意心脚步一顿,瞌睡彻底没了,僵停在原地。
牧靳呈转身,对上杨意心诧异惊愕的目光,“害怕?”
“……不是。”杨意心看向阴森森的山,牧靳呈掌心的温暖去散些冷,“为什么来这里?”
牧靳呈:“带你看个东西。”
大晚上来墓园看东西,杨意心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手掌相握的力道不容挣脱,他只能跟着牧靳呈一步步走上阶梯。
墓园的石碑一排排立着,放眼看过去很壮观,在月圆的夜下有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祭拜一般选在白天,没有谁晚上来这里,杨意心的神经紧绷起来,感知变得敏锐,枯萎的叶子随风而落都能引起他回头。
牧靳呈停下来,杨意心也止住脚步,他们停在一座无字墓碑前。
杨意心焦躁不安,打量着牧靳呈锋锐凌厉的侧颜,另一只手习惯性抓挠掌心,小心开口:“这里……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是空的。”牧靳呈说。
杨意心不明白,发现旁边的墓碑也是空的,没有刻字,两座墓碑挨得很近,并排在一起像夫妻同葬的距离。
“之前不是故意吊着你,是计划的事情没有办好。”牧靳呈凝视杨意心干净的容颜,低声说着,“这两座墓,是我买的,买给你和我。”
杨意心瞪大眼,呼吸都忘了,冷风吹起他额角碎发,背脊窜上一阵麻。
牧靳呈抚上杨意心的眼角,这样近的距离里,让他瞳孔里涌动的疯狂不加掩饰的扩散,“杨意心,你消失的五年里每一天我都在幻想你我重逢时的场景,每次我都想杀死你,只有你死了才能让我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