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是不够呢呢？”
她的行动力一直很快。
那些曾投资参与过水岛镇实验的人本就被组织清理过一番，当时因为另有他用，或是位高权重的漏网之鱼这些年也被水岛枫暗中处理得差不多。
曾用舆论掩盖住水岛镇事件的人，曾用金钱收买了孤儿院的人，勾结组织实验室的政府官员，支持实验室资金的所谓企业家们……
她已经挨个报复过了。
可是她心中的空洞并没有愈合。
她想要报仇。在亲眼看到仇人死亡的那一刻，她能从对方惊惧后悔的表情中汲取到些许扭曲的快意，但也只有那么一点零碎又细微的情绪。
不够的。
不够的。
做错事情的是他们，为什么死后他们还能保留下可笑的好名声呢？
于是她耗费更多精力去设计让人身败名裂的陷阱，可她的灵魂仍然得不到平静。
她永远没有办法释怀兄长的死亡，永远没有逃离掉那个阴雨连绵的水岛镇。
可是这些为什么都不够呢？
因为啊……
因为……
“因为你此时，仍然在和仇人站在同一边啊。”
黑发绿眸的青年安静地看着他，不像是什么审判罪孽的神明，也没有带什么责怪愤慨地语气，他只是平静地开口，平静地说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棕发少女就这样微笑着看着面无表情的神木千裕，那嘴角微妙的弧度逐渐扩大，扭曲成似哭似笑的诡异表情。
她当然知道。
但是她必须依靠组织的力量才能复仇，失去了现在的支持，失去了作为代号成员奥塞莱塔的身份，她连做到如今的地步都不行。
“你也可以当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了。”神木千裕仍然用一种几乎漠然地语气劝慰着，“你已经做了你现在能做的。”
“怎么可能放过去。”水岛枫沙哑到极致地嗓子中挤出一段破碎的话语。
既然她无法放过，既然现在组织已经没有了足够被她利用的价值……
那么她又何必为了所谓的依靠，放过组织中支持过水岛镇实验的人呢？
她和神木千裕，作为受害者，和她最初的预想一样……
是天然的同盟，共犯啊。
【作者有话说】
补周五的更新，晚上还有一更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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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卧底过家家
◎谁要在这个破组织里前程似锦啊◎
神木千裕对水岛枫仍有保留。至于试探的那番话，完全可以让白鸟愿来背锅。
想到这里，神木千裕不免走神了片刻。
白鸟愿的配合态度……实在是太好了。
她的目的是什么？
神木千裕相信给予他保证的工藤优作，但是白鸟愿……
他仍然记得那一次见面时白鸟愿对他那如浪潮般汹涌扑来的恶意。
那份恶意也来得毫无道理——他只是实验室的实验体，白鸟愿却是白鸠予信任的副手和伙伴，她有什么理由憎恨他？
因为他也是那场毁灭了白鸠制药灾难的幸存者？可是白鸟愿本身似乎就和事件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她本身的一切态度转变都太过古怪，毫无理由又四处别扭。
但工藤优作让他不要深究，不要追查。
那是一个承诺了可以就一定能做到的靠谱成年人。
他要求什么千裕暂时不要深究白鸟愿的事情，神木千裕就绝不会去主动试探调查。
但如果这些话被诸伏景光或是降谷零听到，恐怕立刻能反应过来工藤优作言行中的别扭处，进而推断出这位推理小说家的真正意图。
但神木千裕什么也没有说。
过去对一个人的影响总是很大的，神木千裕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他仍然会不自觉地听从工藤优作，或是他的同期们的命令。
他不会阻拦，不会拒绝。和以前相比他分明已经进步自由了许多，却仍然像是无意识地将控制权交给了特定的那么几个人。
他当然是神木千裕，不是1000。
可是过去的习惯和意识，仍然像未曾清理干净的藤蔓一样，纠缠在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细小角落中。
“总之，如果放出些水岛镇的情况，他们是一定忍不住的。”神木千裕已经收好了那片刻的低落，将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她或许会来找我合作或下命令，或许不会……我不确定贝尔摩德和她之间的具体情况。”
“但如果如你所说，水岛枫想要要复仇，要得到更多的，关于参与实验的组织中高层信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会先放出相关的消息。”降谷零一边分析着 一边看着情绪仍不太高的黑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