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驶进小区,岗亭前的识别器滴滴响了两声,车杆却没有自动抬起。
苏翎降下车窗与保安队长交涉,说是新一年的车位费已经续交过了,只是车卡还没有激活。
韩弘煊这才想起,自己是有阵子没来这里了。
苏翎目前住的这套精装大平层,是两年多前韩弘煊买给他的。当年的城南楼王,均价高得一骑绝尘。
那时的苏翎刚出道不久,鲜嫩得能掐出水来,演出活动却不多,完全可以满足韩弘煊随叫随到的要求。那也是韩弘煊最宠他的时候,几乎每周都有一两晚宿在他这里,时不时赠他一些昂贵物件,到后来苏翎不得不单独留出一间屋子,用来装韩弘煊送的礼物。
直到最近半年,因为韩弘煊的订婚,兼有公司的海外上市,各种私事公事堆叠在一起,韩弘煊见他见得少了,苏翎也开始有意地回避这段关系。
两人从直达电梯进入屋内,挑高的客厅里灯火通明,收拾得温馨亮堂,显然是为韩弘煊的到来做足了准备。
客厅展示柜上摆着一排苏翎出道以来拍摄的杂志封面,柜子中间立了一座簇新的奖杯,正是不久前荣获的年度最佳团体奖。
韩弘煊脱掉大衣,交给苏翎,走进盥洗室洗手。
苏翎也很快跟过来,站在盥洗室门口,问,“阿姨煲了花胶瑶柱汤,先喝点汤,还是我先给浴缸放水?”
一切就好像过去那样,一切又好像隐约地变了。
韩弘煊擦干手,转回身,背靠着大理石洗手台。
他的眼神有些深意,落在苏翎脸上,苏翎抬眸,也看着他,继而主动走上前。
韩弘煊见他贴过来,和在酒庄里一样,韩弘煊没有拒绝,任由苏翎帮着自己松下领带。
苏翎揣摩着他的心思,一面将领带卷在手里,说,“去卧室吧......”
韩弘煊的眼色倏忽冷了些,一把捏住他的脸,“最近很少见你这么主动了。”
苏翎并不回避他略带审视的目光,一双熠亮的眸子定定看着韩弘煊,问,“韩先生接受我的道歉了么?”
韩弘煊给他这么一看,心思微动。这阵子苏翎有些躲着他,在一起时也显得意态消沉,都不大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
“你觉得呢?”男人面色稍霁,反问道。
苏翎被他捏着脸,微微仰头,眼底是浮浮沉沉的碎光。
沉默少许,苏翎轻声说,“等过了今晚,我再问问。”
都是成年人了,许多事不必弯弯绕绕。
他主动去牵韩弘煊的另一只手,让男人扶住自己。
尽管是从公司打车去的酒庄,但是练舞以后他洗了澡,毛衣下面没穿贴身的T恤,韩弘煊温热宽大的手掌一覆上腰身,立刻就驾轻就熟地掌控住了。
苏翎练了数年的舞,身段韧性很好,虽然体格偏瘦些,年轻的身体也是性感有力的。韩弘煊好他这一口,否则也不会一去三年了,身边来来回回就他一个人。
苏翎先攀着韩弘煊,在盥洗室里绵绵密密吻了一会。但这种浅尝辄止又怎么够,距离两人上次见面过去快一个月了,韩弘煊闻到他毛衣上熏香的气息,淡淡烟草的气息,感受着他的体温,眼色愈沉,将他一把抱起来,穿过客厅,径直去了主卧。
做了,也不代表前些天的事一笔勾销。换种方式,他更有折磨他的手段。
苏翎并不是那种能把假意顺从演得很真的人,韩弘煊总能看透他那一点骨子里的,或是眼神里的倔强劲。
所以更有意地把整个过程拖得极其漫长,就是想看他在自己手里一寸一寸崩溃,想看他变得伶仃脆弱,不得不臣服的样子。
中途突然来了一通电话,打的是韩弘煊的私人号码。
韩弘煊大可以不接的,但他一瞥屏幕上闪过的联系人,来了兴致。
齐耀承,也是苏翎所属娱乐公司的副总。齐氏家大业大,齐耀诚和韩弘煊是从小认识的交情,这种深夜来电,不会有什么正经事。
韩弘煊没有松开苏翎,同时拿过手机,接听以后直接开到功放。
齐耀承在那头“喂”了一声。
苏翎一下从恍惚中清醒,失神双眸倏然睁大,抖着手想推开韩弘煊,奈何浑身绵软使不上劲。
“有事?”韩弘煊嗓音低沉,语调慵懒。
“一个人呢,孤枕难眠?”齐耀承近来也听说了韩弘煊打压自家公司艺人的事,他倒不以为忤,要怪也怪苏翎不懂事,连金主都敢得罪,这通来电只是想帮自己这位好友再寻点乐子。
“开年我们要选一批新人练习生,有空来看看?就当消遣。”
齐耀承不知在哪里寻欢作乐,背景声纷扰嘈杂,不等韩弘煊回应,齐耀承又道,“这几年你身边就苏翎一个,也不嫌腻,他要闹由得他去,你敲打够了正好换换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