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握住她的手,头埋进她的小腹,宛如痛苦挣扎的小兽。“我好疼,怒那,真的好疼。”
赵行欢愈发心疼,回握住他的手,不停地安慰:“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注射的药剂有安神镇定的成分,约莫过了一刻钟,罗渽民睡了过去。
医生跟赵行欢说罗渽民挂完三瓶水,就可以出院了。赵行欢跟医生道过谢,守在病床边,见床上的人慢慢恢复血色,她松了口气,精疲力竭,眼皮打起了架。
罗渽民醒来的时候,正好挂完了三瓶水,注意到赵行欢趴在他床边睡,他一根食指竖起,抵在唇边,示意进来拿药水瓶的护士小声点。
护士照做,办完事,轻手轻脚地离开,心中嘀咕行欢难道跟这男生是一对?不会吧。
赵行欢皮肤皙白,睡眠不足黑眼圈就明显,注意到她眼睑下方的乌青,罗渽民起身下床,担心她睡得不舒服,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慢慢地放在病床上,将棉被抖了抖,再给她盖上,接着拿床头桌上的消毒水在室内喷了一圈,把门关上,去病房内的洗手间简单地洗漱。
赵行欢是被手机振动声闹醒的,她睁开眼,看见罗渽民坐在床边,顾不得惊讶,翻出包里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了声。
来电人是金闫娜,问她休息得怎么样,她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掩在唇边,打了个哈欠,说挺好的。
金闫娜说,等会她要跟金英光一起去看望住院的权至龙,她要不要一起。
赵行欢跟她说稍等一会,将手机拿远,轻声问罗渽民:“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罗渽民唇角微扬,点头说要。
“你们先过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等会儿我再过来。”赵行欢跟金闫娜说,结束了通话,起床去洗手间洗漱,出来问罗渽民:“还疼吗?”
罗渽民说不疼了。
“那就好。”赵行欢抬手尴尬地摸了下鼻。“我睡了多久?你是病人,我却躺在床上睡,怪不好意思的。”
罗渽民失笑。“吊完水,我就醒了,看你睡得深,就——”他停顿一下,“没叫醒你。”
赵行欢笑着说:“我睡着的时候,确实不喜欢被人叫醒,否则这一天都会很烦。”
罗渽民眼底笑意加深。她是那种不同年龄段有不同的美的人,稚嫩褪去,精致和艳色变浓,配上熟女发型,像洋娃娃,更像天使,睡着的时候,他目不转睛,想触碰,又不敢触碰。
昨天中午起赵行欢就没进食,饥肠辘辘,带着罗渽民去吃饭,期间服务员难以克制激动,跟赵行欢要了签名和合影。
结账的时候,赵行欢才得知罗渽民趁着上洗手间的空档,把账结了。
她有点不赞同。“你是弟弟,应该由我来结账才对。”
她心理上下意识把他当小孩,罗渽民知道这一点,喜忧参半,喜的是正因如此,她才允许他靠近,忧的是她没把他当男人看。“怒那,我已经二十五了。”
“你不是00年的吗?”二十四才对。赵行欢心说。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罗渽民道:“我们家算虚岁。”
“那照你这么说,我已经二十八了。”赵行欢摊手。
罗渽民认真地说了句:“在我心里,怒那永远十八。”
“少油嘴滑舌。”赵行欢笑着嗔了句,眼波流转间勾人心魄,罗渽民耳朵微红,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这么在一起。昨晚被困在山上,浑身脏兮兮的,赵行欢准备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医院看望权至龙。
罗渽民顾不得冒昧,问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得知她要去医院探病,说他跟她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赵行欢意外。
罗渽民信口胡诌:“其实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很敬仰GD前辈。”
“你敬仰GD?”赵行欢打趣:“可是之前你碰到他的时候,我看不出来你敬仰他。”话都不说几句,彬彬有礼又冷淡疏离。
罗渽民情不自禁地笑了下,佯装不好意思:“我认生,之前撞坏了他车,我不太好意思面对他,现在他生病住院,我觉得我理应去探望他,反正我现在没事做。”接着说:“我就在怒那家楼下等你,给你当司机,好吗?”
“你也太好了吧。”赵行欢笑着说。
“跟怒那为我做的比起来,这不算什么。”罗渽民语气感激:“如果不是怒那在医院帮我,我不知道有多惨。”
“好了。”赵行欢语气不以为意:“举手之劳而已。”
罗渽民开车送她回家,她要洗澡,叫他一个年轻男人上去坐着等,有点不方便,所幸罗渽民说他就在车里等她,不上去了。
为了赶时间,洗完澡吹干头发,赵行欢只花了四十分钟,下楼钻进车里,罗渽民都切实感受到她沐浴过后的清香,他心跳加速,开了车载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