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谭骁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床边把正在发呆的矛九吓了一跳。
他能看到矛九的小卷毛都竖了起来,矛九捂着小心脏转过身看着谭骁。
眼神里带着责怪的意思,吓死他了!
谭骁摸着他的头,轻声说:“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我才没有被吓到!”矛九嘴硬不承认。
说着还膝行两步一屁股坐到谭骁怀里,双手圈着谭骁精壮的腰。
头上的小卷毛在谭骁下巴一扫一扫,谭骁揉揉他的头。
埋在胸前的少年瓮声瓮气的问:“我们要回家了吗?”
回家?
谭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嗯,换好衣服我们就走。”摸着他的小卷毛说。
外面雪虽然早停了,但依旧抵挡不住呼啸的北风,在外面走一圈人都得冻成冰条子。
谭骁换好衣服坐在床边低头给正在玩手机的少年穿袜子,今天穿的是一双黄白色毛毛虫袜子,很厚里面还加了层绒毛。
矛九今天穿了一件又厚又绒的姜黄色羽绒服,里面还套了一件兔子印花羊绒毛衣,毛衣里面谭骁还特意套了一件加绒保暖内衣。
裤子当然也穿的是两条,外面是一条白色加绒的宽松微阔腿裤,里面是一条纯棉的秋裤。
现在的矛九已经习惯谭骁给他穿这么多了,跟个洋娃娃一样,任由谭骁给他打扮。
帽子当然必不可少。
“想戴哪顶?”实木架子上挂了一堆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帽子,每一顶都不一样。
矛九站在架子边挑挑选选半天,终于选定一顶,戴着兔毛手套的手指着兔耳朵帽子,“我要这个。”
谭骁取下小兔子帽子替少年戴好,把两个毛绒球放在胸前,拉了拉耳朵处的帽檐,把耳朵严严实实地遮住。
开门的时候,谭骁又拉着矛九给他整理领子,脖子空荡荡的,冷风容易灌进去,又去衣柜拿了一条咖色羊绒围巾。
这条还是两年前他去外地出差买的,买回来就没戴过几次,这下正好拿给矛九用。
“好了吗?”矛九扬着兔耳朵脑袋问。
“好了,走吧。”谭骁拍了拍他的头,牵着他去拿车。
“冷不冷?”谭骁问。
“热死了!”矛九从围巾里抬起脸。
“热也得穿着。”
谭骁发动车,矛九在车里摸出上回谭骁给他买的旺仔牛奶。
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车上谭骁叮嘱了几句,“到了地方要先问好,不能乱跑,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不能打人,知道吗?”
矛九嗯嗯哦哦地应下来,嘴里嚼着扁扁地吸管,睁着一双杏眼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头上的兔耳朵左摇右摆,就是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车很快驶入一个庄园,门口地保安认出是谭家大少的车,立马打开大门。
里面比矛九见过的所有房子都大,还有花园,花园里面的植物都换成了冬天照样可以开的的花卉,和外面光秃秃的一片形成鲜明对比。
矛九张大嘴巴,“哇!谭骁,你家好大好漂亮啊。”
比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谭骁嗯了一声,熄火停好车。
谭骁牵着少年就这么走进了他阔别多年的家,一进门,屋里的几双眼睛就落在了谭骁身上。
大家都没说话,大厅里诡异的安静了几秒,最后还是从书房里面出来的谭荣打破了这个僵局。
“回来了?”谭荣站在二楼拄着拐杖问。
“嗯,回来了,外公。”
谭荣看了一眼谭骁身边跟着的男孩,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
站在谭荣旁边的女人是他的母亲,保养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已经五十岁了,脖间还戴着一串珍珠项链。
矛九仰头好奇地看着那个女人,她和谭骁长的好像啊,尤其是眼睛,细细长长地,不过眼神不像,比谭骁生气地时候还吓人。
他觉得这个女人不欢迎他们,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中年贵妇察觉到少年的视线,扫了他一眼,里面藏着少年看不懂的意味。
是轻视和看不起。
少年眨巴着亮晶晶地眼睛望着她。
“你们先上来,我有话和你说。”随后微微扭头和身旁的谭柔说:“你先下去。”
谭柔点点头,往楼下走去。
期间与上楼的谭骁他们擦身而过,明明是母子,却像陌生人一样,谭柔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和嫌弃。
矛九想回头看谭柔,谭骁捏了捏手心里的手。
“在外面坐着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谭骁把矛九安置沙发上,揉揉他的头。
“嗯,你去吧,我就坐这儿等你出来,不会乱跑的。”矛九拍拍身下软绵绵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