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缓慢释放,沉水香逐渐安抚了乔钰的情绪,也一寸一寸地侵蚀了乔钰的身心。
乔钰终于在痛苦之外尝到了别的滋味。
黑暗里,他抓着赵泽野,像溺海的人抓住求生的浮木,在不断地沉浮之间,他觉得自己快要达到顶峰。
赵泽野亲吻掉他眼角的泪珠,温声喊着他的名字:“乔钰,乔钰。”
“嗯?”乔钰无意识地应声。
赵泽野突然加重力道,逼得人弓起腰背,也逼得人抓得更紧。
乔钰被Alpha恶劣的把戏吓到差点尖叫出声,可更汹涌的海浪已经来了,不仅冲击着他的每个感官,更冲击着他的灵魂。
天地颠倒。
他被抱了起来,赵泽野将他挤在墙上,架抬着他的双腿,要将他冲到更高。
云雾渐散,皎洁的月亮显露出来,挂在那高高的夜空。
乔钰紧攀着Alpha的肩膀,任凭他将自己带上那云端,如果能够,他希望更高,更高,可以伸手抓到那月亮。
赵泽野真的带他去了,他仰起脖颈,全身心都被那快感充盈。
恍惚间,月亮就落在赵泽野的肩头,他喘息着,一口咬了上去。
乔钰疲惫地闭上眼睛,陷在柔软的床铺里,他终于靠了岸。
赵泽野吻了吻他还有些潮红的面颊,眷恋地说:“乔乔,这才是糖。”
糖?这是糖吗?还是会上瘾的迷药?
乔钰懒得再去想,沉沉的睡了过去。
**
之后乔钰和赵泽野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赵泽野为他解开脚踝上的锁链,允许他在房间内自由活动。
赵泽野不在的时候,他便支在窗台上看书,从物种起源看到人类哲学史,看得他头脑发昏。
他实在不明白,赵泽野为什么喜欢看这些无聊的玩意儿。
乔钰没怎么认真读过书,能考上南大,全凭乔女士在他少年时期的严厉看管,还有从小跟在杜老头身后的耳濡目染。
他小时候最感兴趣的事,就是跟着杜老头去实验室,看各种实验,看研究人员把一管一管的药剂打进一只只小白鼠的身体。
后来杜老头又教他怎么调试剂,教他怎样注射。
对了,他消失这么些天,乔家竟然还没有人发觉么?
难道他们还在菁北市?公司的事还没处理完?
乔钰烦躁地抓头发。
也怪他,以前经常一俩月不回家,管家肯定以为他又哪儿玩去了。
艹啊……
乔钰悔不当初。
他不轻不重地锤了窗户一拳,心想这该死的防弹玻璃。
下午赵泽野从外头回来。
乔钰从窗户往下望。
赵泽野穿着一身好看的黑西装,他身姿笔挺,快步如风,抱着胸前的大束玫瑰,快步进了楼。
这人干嘛去了?
赵泽野打开房门。
他前额的刘海整齐地梳理上去,整个人少了些少年气,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像个文质彬彬的禽兽。
乔钰正靠在窗台上读书,看到禽兽进来,露出笑容。
赵泽野将花朵放到桌上,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公司顺利上市了。”
啥?
啥?!
乔钰不解地皱眉。
赵泽野啥时候还有个公司?
“这个以后再跟你解释。”赵泽野将他腿放下来,把他卡在窗户和人的中间,暧昧地贴近,说:“我很想你。”
乔钰算了算,也就半天没见。
他心里直翻白眼,发情就发情,净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他笑着说:“我也想你。”
“想我还是想要?”赵泽野一边说,一边将他捧在手上的人类哲学史扔开,让两人更加紧密地贴着。
乔钰差点想骂人,他还没折页。
想你死。
乔钰抿着唇没回答。
赵泽野咬住乔钰的脖颈,就在窗台上把人给办了。
乔钰在浴室里擦洗完身子,趁着他心情不错,提出想去外面园子透透气。
赵泽野欣然答应。
赵家的老宅大得像古时候王公贵胄的府院,没有房子的地方都种满了树,遮阴极好,要是夜晚行走,都不得不提心吊胆,怕两边的草丛一不小心窜出一条蛇来。
但大有大的好处。例如现在,周边没个人,他要是把赵泽野推进池塘里淹死,估计都没人知道。
池塘?
乔钰指着前面有半个篮球场大的小池塘,问:“这水深吗?”
赵泽野牵着他往桥上走,几条小鱼快速窜入水下。
“深。”赵泽野说,“以前淹死过人。”
“啊?”乔钰不无吃惊。
赵泽野揽着他,像讲故事似地说:“我爷爷那一辈小的时候,老宅里还有很多佣人,人一多就容易勾心斗角。有一天,两个佣人吵架,其中一个推了另一个一把,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