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填饱肚子,手机就咋咋呼呼地响了起来。
是杜老头打来的。
杜寒塘,菁南大学著名的生物学医学双料教授,菁南市中心医院院长,也是他的怨种姥爷。
刚按下通话键,杜寒塘火急火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乔钰你在学校吧?姥爷这边现在缺点人手,你有空的话快点过来帮下忙。”
“没空。”乔钰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有课?还是忙着谈恋爱?”
“都不是,睡觉。”乔钰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说没空?你个小兔崽子,赶紧过来!”想着估计不抵用,杜寒塘干脆威胁道:“不然告你妈听!”
面对如此老无赖,乔钰只能妥协:“行行行,我去我去。你现在在哪儿?”
“实验大楼六楼,三号室。你坐电梯上来。”杜寒塘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白沐辰上晚课还没回来,无奈之下,乔钰只能去宿舍楼下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一路胆战心惊地骑到了实验大楼。
这个点楼里早没人了,只有六楼还有几个房间亮着灯。
实验大楼一共七层,为了方便管理学生,电梯一般只有教师和清洁工能使用,学生只能苦哈哈地爬楼梯,就算乔钰这样的“关系户”也不例外。
今天杜老头给他破例,一定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
他很快找到了三号室,但里面却空无一人。
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沉水香信息素毫无防备地钻入他鼻息。
乔钰顿感腺体不适,伸手扶住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有天然的压制,特别是高等级的,就算是乔钰这种特级Omega,也有些吃不消。
“妈的,究竟是哪个傻逼?”他捂住后颈,很后悔没事先带上阻隔贴。
但这也不完全怪他自己,毕竟平时几乎没有Alpha能仅凭信息素就制住他。
乔钰呼吸得很不顺畅,又不敢轻易尝试放出信息素来抵抗这浓烈的沉水香,万一这沉水香的主子是个到了易感期的傻逼,他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正当他准备去弄死那个傻逼的时候,杜寒塘那颗花白头发的脑袋忽然从门口探出,近乎嘶哑地朝他喊:“乔钰,过来这边,先制住他再说!”
“先给我弄张阻隔贴!”乔钰也冲他喊。
妈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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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乔钰和杜寒塘合力把发疯的Alpha抓进了实验室,并把人牢牢地绑在了病床上。
但过程中他的一条胳膊被抓伤,还差点被咬了后脖颈。
“这人属狗的吧?”乔钰看着自己胳膊上三条足有十公分的血痕,心情愈加郁闷,“老头,我这要是留疤了你得算我工伤。”
亲外孙受伤了杜寒塘也心疼,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嗐,是我这儿准备的不好,待会儿你拿我的卡,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接着又特意补上一句:“别告诉你姥就行。”
“行,成交。”
乔钰心情转好,从置物架上拿了一瓶医用酒精到外面的水槽处理伤口,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但酒精倒上去的那一刻他还是差点痛到晕厥。
天杀的Alpha,下手也忒狠了!
他咬紧后槽牙,疼痛劲一过,立刻拿绷带快速利落地包扎好伤口。
这一疼他额头冒出不少汗,干脆洗了把脸,然后把头发给扎了上去。
实验室内动静却不小。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Alpha,很高,至少在185以上,黑色头发,五官俊美,眼睛尤其大,因为发狂的原因眼球充血严重,显得极为可怖,像电影里杀红了眼的恶魔。
他不停地挣扎反抗,铁制的病床被他弄得嘎吱作响,让人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散架。
“他是谁?”
乔钰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杜寒塘正在调整镇定剂的剂量,听到乔钰的疑惑,说道:“你小时候见过的,你赵叔叔家的独子,叫赵泽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问人家是哪家的Omega小妹妹,还把人家给逗哭了。你忘了?”
乔钰没什么印象。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遍病床上的Alpha,还是没印象。
“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滥用药物?吸D?”
这年头除了这两样,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易感期,把催情剂当抑制剂打,结果直接暴走了。”杜寒塘道。
乔钰嗤之以鼻,“真够傻的。”
杜寒塘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孩子,他父母在国外闹离婚,闹得挺凶的,在监控里看到后才给我打的电话,我赶过去的时候,房子都快被掀了。”
“等等,你一个人去的?”乔钰狐疑地望着杜寒塘。
杜寒塘挠了挠头,道:“嘿,这不是事发突然嘛。”
乔钰盯着杜寒塘道:“暴走的Alpha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年轻呢。这种情况直接让医院派人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