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差不多。”杜寒塘放下心,语气里颇有些骄傲,“乔乔你可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天才药剂师,自然不比那些干了好多年的研究员差。”
乔玥闻言无语地看了杜寒塘一眼,但没说什么。
乔钰笑:“是,姥爷你说的都对。”
“不过乔乔,毕业后你还是得跟着你姥姥去菁北,那边有我们自家的研究所,你正好可以一边读研,一边做研究。”杜寒塘说。
乔钰怔住,随即笑笑:“好啊,我回去跟赵泽野商量商量,他同意我就去。”
杜寒塘这才想起还有赵泽野这一茬。
听到赵泽野的名字,乔玥微微蹙眉,道:“赵泽野这人过于手狠,你跟他相处时,务必小心。”
乔钰有些意外,没想到姥姥这位高冷大佬竟然还有主动关心他的一天。
他点头道:“是,我会小心的。”
“对了,我妈呢?马上都要过年了,她不回来么?”
杜寒塘无奈道:“茵茵除夕前夜才回来。”
“这样啊,那还来得及。”乔钰微笑,“赵泽野和我准备出国旅行一段时间,春节后就去。”
“旅行啊……也好,也好。注意安全就行。”杜寒塘神色勉强。
“嗯。”乔钰捧起热茶,说:“我们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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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浓雪重,市中心医院却仍旧灯火通明。
特别是急诊部,大半夜,仍有许多等待治疗的病患,和陪同而来的家属。
无人在意的大门处,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颀长身影带着满身的风雪走了进来,他快速穿过没什么人的大厅,走入电梯,刷卡,上了医院十三楼。
十三楼漆黑一片,连灯都没开。
乔钰打开手电,一边往前走,一边查看每间房的名字。
过了两分钟,他终于找到了标记清洗室。
他立刻摸出通行卡,在电磁门上一刷,滴答一声,门便开了。
乔钰打开灯,满室冰冷的器械霎时映入眼帘。
他关上门,拉上厚重的窗帘,将帽子口罩一一摘掉,最后才脱掉上半身的衣物。
室内很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目光却十分坚定。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其中一台仪器的开关,通上电。
接着,他从裤兜里摸出一管黑色的药剂,上下晃了晃。这管药大约有15毫升,在透明的针管中仿若致命的毒。
他之前看过关于标记清洗剂的一些研究文献,他们家医院药库里也有一些进口的普通清洗药剂,但还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所以,当余继年把三管药剂交给他的时候,他一度以为那家伙是要害他。
【药剂和蒸馏水按1∶5的比例调配,注入仪器。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否则,人将被药剂反噬,轻者腺体坏死,重者死亡。】
乔钰回想余继年把药剂交给他时所说的话。
时间紧迫,他熟练的将药剂和蒸馏水调配好,便迅速注入仪器内。
乔钰深吸口气,坐上那台已经开始运转的仪器。瞬间,他的手脚,甚至是腰腹和额头,都被突然弹出的金属带给束缚住。
他有些紧张地抓住仪器的扶手。
紧接着,两条机械臂从仪器里伸出,缓慢地靠近腺体的位置。
乔钰立刻感受到来自颈后的寒气,但他还没来得及害怕,腺体就被冰冷的粗针刺入。
那是种极其尖锐的刺痛,不同于抑制剂细针的细微痛觉,更具割肉般的钝感,他甚至能感觉到腺体内部组织被刺破。
乔钰眉头微蹙,还能忍受。
可是突然,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痛感便迅猛地侵入了他的腺体。
刹那间,他只觉得好似有人在拿刀钻他的后脖颈。
“啊——”
乔钰叫出声,他张着嘴,浑身青筋暴起,好在竭力克制了自己,才没有叫得太大声。
而随着药水灌入得越发深,那痛感也越发的强烈,像刀割,像火烧,像淬毒,疯狂地折磨着他的脆弱的腺体。
他握紧了拳头,极力承受着,好几次,他都差点忍受不住,要从这该死的仪器上冲出去,但理智还是强硬的将他拉了回来。
他不能这样放弃。疼算什么?跟自由相比,屁都不算!
可是——
真的太疼了!
【一次清洗的时间差不多是一个小时,记住,中途千万不能停下或断开仪器,如果药水残留在体内,会给腺体带来难以估计的伤害。】
余继年的话再次在脑海里响起。
但是……但是,他真的快要忍不了了!
乔钰开始反抗仪器上的金属束缚带,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那东西就跟长在他身上似的,怎么也挣不脱。他顿时感到深深的绝望。
药水还在不断地灌入,他腺体也越发的难受,快要爆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