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野的外套还挂在他身上，黏糊糊的好似湿透了。好在车内的空调开得很足，又怀抱着一个大暖炉，倒也不觉着冷。
只是，此刻他心情颇为复杂。
他从没想到，赵泽野还有当男狐狸精的本事。
之前当真是小瞧他了。
那一声一声的“哥哥”，一句一句的情话，直把他往火坑里带。妈的，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学的这些？
“别喘。乔乔，你别喘了。”赵泽野声音沙哑地说，有点难以抑制的意思。
乔钰烦死了，在他脖颈那儿咬了一下，“我喘气你都要管？我又不是死人。”
赵泽野克制不住了，又压着他办了一回。
这下乔钰彻底没力气了。
没人知道他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酗酒，打架，伤人，进局子，出来后又和他最讨厌的Alpha做得昏天黑地。
最可怕的是，他在那云端里停得太久，差点就忘了地狱的滋味儿。
直到他偏头望向车窗外。
外头路灯昏暗，风声萧瑟，不多时，又飘起了雪。
细小的雪籽柔柔地飘落，还没落地，就在风里化了。
一会儿，雪逐渐大起来，鹅毛似地落下。
乔钰忽然抓住正在帮他擦汗的手，上面还裹着一层薄薄的绷带，却丝毫不影响活动——特级Alpha的恢复能力果然恐怖如斯。
“泽野，我们回家吧。”
“我想睡觉。今晚，你抱着我睡。”
乔钰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才把被榨干的体力给补回来。
中间那天是他的生日，乔茵打电话让他带着赵泽野回家吃饭，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给拒了。
乔茵倒也没说什么，只让他照顾好自己，随后给他卡上打了一笔钱。
乔钰看着银行短信里那一长串冰冷的数字——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挺讽刺的——像他妈的卖身钱。
赵泽野给他买了不少东西，车，珠宝，天文望远镜，古董字画……一堆堆的几乎铺满了整个客厅。
乔钰内心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可笑。
赵泽野好像什么都愿意给他，可就是不愿意给他最想要的东西。
他还是笑吟吟地说着喜欢，敷衍地表现自己的惊喜。
四天的假期终于结束。回想起来充实又漫长。
临走的前一夜，赵泽野抱着他坐在阳台上，两个人裹在一张大羊绒毯里，看外面的漫天雪花飞舞。
今年的雪特别大，铺天盖地的来，才两天时间，就将整个菁南市染了个雪白。路面的雪已足有脚踝深，人踩过去一脚一个雪印。
乔钰坐在赵泽野腿上和他接吻，轻柔的，认真的，毫无保留的，仿佛饱含深情。
外面的雪那样大，他们却被彼此的温暖裹着，好像永远也不会冷。
“我不想你走。”赵泽野孩子气地说，“乔乔，不去了。你就算不工作，我也可以养你一辈子。永远待在我身边，不好么？”
“说什么胡话呢？”乔钰亲他的眼睛，哄他：“我不是一直都在么？”
察觉Alpha眼里的固执，他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假期我们去看极光吧，我想去。”
他靠近Alpha的耳廓，一边笑一边说：“我还想和你在极光下的雪地里做。想想就很刺激。”
赵泽野果然被撩住了，放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那柔软光滑的肌肤揉出热来。
乔钰捧住他的脸，主动亲他。
过了会儿，赵泽野将毯子拉高，盖到乔钰的头顶。
远远的，有人从窗口处看雪的时候，发现了这边的异样。
厚厚的白羊绒毯在阳台上疯狂的蠕动。
夜晚太黑。
那人是个近视眼，怔了怔，脱口而出：“卧槽，谁家的狮子狗对着椅子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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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钰回基地当天就找到了余继年。
那是个跟秦雅芝年纪差不多大的男Omega，身材极度纤瘦，长相清和温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乍一看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余继年见他在办公室门口站着，咳嗽了两声，朝他招手，温和道：“进来吧。这里坐。”
他起身，贴心的给乔钰倒上一杯热水。
“外面冷吧？”
“还好。”乔钰笑笑，“谢谢。”
“你的事雅芝已经跟我讲过了。”余继年剑眉微皱，“有点棘手。”
乔钰直接问道：“余教授，你不如直说，你能把损害降低到哪个程度？”
余继年推了推眼镜，温和的眼神稍显严肃了些。
“首先，不是每个Omega都能成功洗掉终身标记。少数能洗掉标记的Omega，腺体也一定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创伤，这点因人而异，但大多都是不可逆的。而你腺体上的标记来自于特级Alpha，这种标记，恰恰是最不好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