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6寸蛋糕,还有夏令新带过来的夜宵,六个大男人分着吃干抹净,吃完以后江云暗极有眼色地拉着夏令新跑了,留下云垂野和花欲燃。后者正把桌上的包装盒叠在一起放进垃圾袋里,头也不抬:“等我回来你就赶紧回房间,网瘾少年。”
应话的是夏令新:“好嘞!燃哥你放心吧!我会看着他的!”
“你俩谁看谁还不一定。”花欲燃失笑,把垃圾袋扎口。
云垂野杆子似的在屋里杵片刻,僵硬蹲下来收拾。
“有什么想说的?”花欲燃问。
“啊?”
男人自顾自抽纸擦桌子,含笑的眸子瞥他一眼:“这么明显给你腾空间,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
“很明显吗?”云垂野问。
花欲燃把纸扔进垃圾桶,又抽了张湿巾擦手:“很明显,就差挂横幅了。”
云垂野垂头,看起来有些气馁。花欲燃把垃圾拎到门口,洗了手出来,他还蹲在那儿,像家里沮丧的大狗一样,蹲在那里尾巴蔫蔫耷拉着。
花欲燃走近,看看时间:“不早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不,”云垂野撑着膝盖站起来了,他比花欲燃高一些,离得近了,居然有几分压迫感,“必须现在说。”
花欲燃被这诡异的压迫感惊得不自觉后退,对方直勾勾的视线盯着自己,居然有些心跳加速头皮发麻。他退一步,云垂野立马向前一步。似乎是要把人紧紧锁在自己可控范围,云垂野喉结微动:“燃哥。”
花欲燃忽然觉得耳朵有些痒,他偏头:“嗯,你问。”
云垂野盯着那只泛绯的耳朵,花欲燃耳垂看起来很软,他想碰一碰,也想亲一亲。如果亲这里,花欲燃会躲吗?脖子也有点粉,是有些瘦,但不至于文弱,还是可以透过领口瞄见一层薄薄的肌肉。花欲燃大概是扛不住云垂野近乎实质的视线,直到现在,还维持着表面冷静催促他有话快说。
好想亲他,他的嘴唇看起来很粉,很润,像小时候喜欢的晶莹的糖果。云垂野觉得自己好像醉了,晕晕乎乎胡思乱想。他深吸气勉强稳住心神,终于问出一直盘旋在自己心口的问题:“燃哥,你和闻煜以前是不是在一起过?”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旖旎散得无影无踪。
花欲燃冒出来的浅薄的粉色褪了个一干二净,他的神色清明,连眼眸都清冷到锐利:“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云垂野不惧不避,“了解自己追求的人的过往,有利于开启新的篇章。”
第21章 经年
花欲燃不可避免想起从前,神色恍惚。云垂野只觉压在胸口的石块更重了,不止是闻煜二字,还有花欲燃的反应——难道他们余情未了,藕断丝连?
“分手就该分干净啊,”他忍不住出神打断花欲燃的思绪,“拉拉扯扯对两个人都不好。”
大概是心虚,说的时候有些含糊,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花欲燃,生怕漏掉任何一个表情。说他含蓄,说的话做的事是半点含蓄也没有,说他直截了当,花欲燃不开口,却怎么也不再问,只是静静望着,等他摇头或者开口。
花欲燃失笑:“你想从哪里听起?”
这下轮到云垂野茫然,他眨眨眼:“啊?”
“不是想听么?”花欲燃倒了杯水给他,坐到一边的小沙发上,“总有个顺序吧。”
他夹着二郎腿,靠在一边椅背上,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支着下巴,看起来惬意极了。坦荡得像是要说别人的事儿,还自顾自抿了口水。云垂野攥紧手里的玻璃杯,猛地拽过一边的另一把椅子,不管椅子摩擦的声音多吵闹,一屁股坐下来:“你喜欢他什么?”
“好看。”花欲燃也不扭捏。
云垂野拧眉:“就这?”
花欲燃点头:“就这。”
“没别的了?他不温柔不体贴不乐观吗?你就喜欢他好看?”云垂野不信邪问。
“你到底想了解谁?”花欲燃哭笑不得,“之前碰面一点后辈的尊敬也没有,现在说起人好了。他要是有心搞你,你现在就在热搜上挂着了。”
他苦口婆心,云垂野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只想了解你。”
花欲燃不语。
“但是在了解你的同时,我更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云垂野喝下半杯水,清清嗓子,“燃哥你别喜欢他了,你喜欢我,我比他好看。”
花欲燃没有说话,他垂眸透过玻璃杯看向被水纹折皱的桌面,突然想起从前。
从前的他和闻煜,是称得上一句般配的。
花欲燃和闻煜的初见充满了小说感:篮球场里的篮球滚出来,捧着书路过的花欲燃被叫住。
“同学!帮个忙!”朝气蓬勃的少年站在篮球框下,明眸皓齿,让人移不开眼。烈阳下的故事从那个篮球开始,一发不可收拾。闻煜主动接近他他,示好服软,一来二去就成了勾肩搭背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