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欲燃愕然:“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小姑娘一脸茫然。
云垂野忍俊不禁,他压低笑声,只有站在他两侧的人听到。前者是温如玉,没什么影响继续看镜头;后者是江云暗,意味不明哟了一声,调了调位置:“来吧燃哥,一块儿拍呗!”
追团不认识经纪人,倒是少见。应该是新粉,看来这个团的潜力还可以。花欲燃摆手说没事,等一块儿拍完照,重新举起手里的相机,没走几步一边的夏令新凑过来:“燃哥你累不累,要不我们轮着拿相机?”
花欲燃闻言点头,灵光一闪:“不然以后的物料就让你们轮着做VJ,一人一期。”他一边思考可行性,一边抬手捏举相机那只手的手臂。相机体型不大,但举的时间长了,不可能不累。走在前面的云垂野又回头,手扶在镜头边:“交给我?”
他背光站着,从镜头去看光恰好打在发顶,浓郁的眉眼在阴处也毫不逊色。他的内外眼角都偏尖,斜睨时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不过这会儿大约是日头太盛,他眯着眼睛看花欲燃时少了几分气势,眨眼时甚至像征求意见。
饶是在圈子里工作有些年头的花欲燃,也不得不由衷感叹一句——云垂野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不等回答,后者自顾自摘过机器走了。他手上一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已经长腿阔步走出去一段路,嘴里也不含糊地介绍起周围环境。其余几人也跟着他一块儿走。
花欲燃微怔,倏尔失笑。他迈开腿,不紧不慢跟在几个人后面。
他们选的地方离住处并不近,处在南黎相对人流量大的位置,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花欲燃开口叫住最前面的云垂野,抬手指向他原本选的位置:“到了。”
几个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俱是一愣——空荡荡的菜场中心,水泥地上还掉了几片菜叶,偶尔有拖着时蔬的人力三轮过去,晃晃悠悠,把“老旧落后”几个字狠狠刻在地上。
“就、就这样?”夏令新不敢置信。
花欲燃点头。
江云暗跟着发问:“舞台呢?”
“确定好场地,我会租下来,到时候再搭建。”花欲燃回答。
“所以真的确定是这里吗?燃哥,你不再挑一挑吗?”巫钟越小声提议。
花欲燃点头:“能表演的场地,我都看过了,这里人流量最大,从这里开始,一路往南黎环柳的方向去,其余几个地方我稍后也会带你们过去看看,不过这里是第一站。”
他说完环视一圈,确认没有人偷拍:“这次路演的所有素材都会保留到本期路演结束,以纪录片的形式剪辑和公开。”
“行。”云垂野点头。
花欲燃微诧:“小队长没意见么?”
被他问的人似乎对他的问题有些不满,双手环抱:“不过是从菜市场中心开始演而已,在哪里表演不是表演,万人空巷是早晚的事。”
“呵,”花欲燃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倒是小看你了。”
“你本来就小看我。”云垂野嘟囔着,声音不大,听起来居然有点委屈。
这副样子像极了被人忽视而闷闷不乐的犬类动物,急于表现又想要表扬。花欲燃眉眼一弯:“那就拭目以待?”
他这么说,对方又扬起眉,一派意气风发:“必须拭目以待。”
第7章 黑料
后续几个地点显然比初始路演的环境好很多,众人在经历过头一遭的冲击后,再看之后的地点一个比一个好。等到最后返程时,已经情绪高涨,开始幻想最后一站的收尾盛况。
花欲燃听他们自己给自己画饼,等他们说尽兴了才开口说训练的事。
有目标在前面的练习显然有动力,第二天几个人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还没吃早饭,就已经开始晨练。花欲燃把早餐端到桌子上,提醒道:“练习归练习,别因为昨天看了场地就开始三分钟热度地加练,过犹不及。”
“燃哥你放心吧!”巫钟越从早餐里抬头,嘴里叼着油条含糊不清,“我们都有数的!”后面这句是花欲燃从他的眼神里仔细分辨出来的。他失笑轻揉巫钟越的发顶,后者有些受宠若惊地缩缩脖子,偷瞄一眼他的神色,抿着嘴小心又缓慢地绽开笑容。
像极了某种哺乳动物幼崽。
策划方案里第一站是最轻松的一站,除了一首新歌和几首翻演作品外,鲜少有成员原创,所以时长和运动量都会被缩到最小。越往后的地点,需要表演的曲目以及所消耗的体力越多,再加上观众的积累,要求进一步提升,难度也在不断加大。
轻松之余,让路人为他们驻足成为了关键点。在受众混杂的时候,节目的选择成了难题之一。花欲燃从场地回来的时候,就听夏令新和江云暗唱双簧似的,你一言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