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两个人此时的脑子都有些昏沉,他们之间的激荡却没有因此消沉,包厢里的气氛诡异的灼烧起来。
突然,耳边炸响起一道手机铃声。
“……”
“……”
秦必钲倏地清醒过来,看到身下的李言之时,也像是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冰到脚。
秦必钲一把推开李言之,阴翳的站了起来。
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裤子上沾到的东西把昂贵的西裤洇湿了一片,恶心又暧昧。
秦必钲事后很难回想起当时的心情,难堪、气愤、恶心、嫌弃恶、惊愕……等等,这些东西一股脑塞进他的脑子里,让他恨不能把眼前的景象撕碎。
秦必钲粗声粗气的站了几秒,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沙发上的李言之后,低声骂了两句,摔门走了。
“……”
李言之脑子昏沉,头痛欲裂,怔愣的看着门口。
半晌,李言之才好像渐渐拾回了神志,颤抖着手抹了把脸。
他倒不致于像个女人似的哭天喊地,但任是他这么大个男人,受到秦必钲这样的侮辱,也很难不难受。
他哆哆嗦嗦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眼神慢慢聚焦在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酒瓶,脑中的神经‘嗒’的一声断了,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李言之猛的捡起那个瓶子砸到了墙上,酒瓶瞬间破碎成碎渣。
…
…
李言之在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见到秦必钲,李言之也乐在其为,省的秦必钲见到他,又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月底。
去D市研学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次去D市,美二班的人,几乎全都去了,不过叶青华没去,而是让另外一名教授和两名辅导员带班研学。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研学的大巴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当然,家里有司机的,自然不会提前一个多小时,到学校坐大巴,然后再辗转到机场,所以,李言之上车的时候,车上的人并不多。
李言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因为人少的原因,大家也不用都拥挤在一起。
“李言之,你带充电宝了吗?借我用用。”
李言之戴上耳机,刚听了没两首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杨辉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身后,见他回头,冲他友好一笑。
他旁边坐的是黄克,而过道旁边,坐着的则是许魏洲。
李言之将充电宝拿出来给他,“记得还我。”
“放心,肯定不会忘,唉,你喝水吗?我这儿有。”
杨辉阳几人的家境都非常好,李言之以为他们和鹿池一样,都坐家里的车,由司机直接送到机场了,却没想到他们也来坐大巴。
李言之对他们的戒心很大,虽然杨辉阳表现的十分友好,但李言之还是下意识拒绝,“不用了,谢谢。”
杨辉阳也不在意,给自己手机充上电后,就和黄克一起开黑了。
许魏洲灼人的视线还在,李言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插上耳机,继续补觉。
从B市到D市坐飞机要三个多小时,到那边后,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巴车,最后在一处不太知名,但海拔很高的山的山脚名宿停下。
他们班人多,所以包了两家名宿,才勉强住下,但每个人都是单间,李言之被分到和许魏洲几人一个名宿。
李言之也是到了地方,才听许魏洲说,鹿池这次没来。
其实鹿池来不来跟他关系不大,但许魏洲的语气,却让李言之非常不舒服。
李言之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时沉默寡言,除了不屑于和这些富家子弟计较外,更多的是不想招惹是非,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想整他真是太容易了。
至于秦必钲,除了他现在就像寄生在他身上的菟丝花外,更多的是本能的对秦必钲的恐惧,没人愿意招惹那个活阎王,李言之自然也不会蠢到那个地步。
但是,许魏洲一在挑衅,已经让李言之非常厌恶,所以在许魏洲再次挑衅,要跟他换房间,只因他房间没有浴缸这件事,李言之就操了回去。
李言之抢回自己的行李箱,并将许魏洲撞开,“滚。”
李言之的声音不小,加上这会儿大家都在找房间,很多人都在走廊上,听到动静,纷纷看了过来。
杨辉阳挑了挑眉,和黄克抱着膀子看戏,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李言之余光看到他们没有过来,就更没有要忍气吞声的意思了。
“你他妈有病?我用钱跟你换行不行?毕竟像你这种穷鬼,只要有钱,什么跟你买不到?对吧,李言之。”
许魏洲嫌弃的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挑衅的抬着下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