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只是慢了一步,就慢了一步,何晋得到消息将李言之哄走了。
他找了李言之一年。
这一年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就像一个偷窥狂,只能隔着屏幕窥探着李言之的生活,可自从离开 b 城后,李言之就再没在直播间里露过脸,他的画展,秦必钲也没有找到李言之的身影,李言之好想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践踏不说话,周训羿也猜的差不多了, 啧了一声,却也没直接答应:“这个你别问我,我做不了主,得看我家等等。”
‘等等’是盛野小名。
周巡羿说:“不过我估计他不会答应的。”
秦必钲微微皱眉, 确也没办法,周巡羿宠盛野是出了名的,如果盛野不同意,周巡羿也没办法。
秦必钲站在酒吧门口抽了根烟,这一年多来,他的烟瘾大了许多,想起以前他抽烟时,李言之其实是不喜欢烟味的,他那时候还经常在卧室的阳台抽烟,会在床上压了他两个小时后,让李言之拖着哆嗦的双腿,下床给他找烟盒,会在李言之被呛的微微皱眉时,恶劣的将烟渡进李言之的嘴里,然后带着他再度翻云覆雨。
回忆像过电影似的,在他脑海闪过,秦必钲连抽了三四根。
对面马路上缓缓停下来一辆车,一个年轻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那人长得特别周正特别好看,但他的表情和眼神却是冷漠严肃的,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高大又俊伟,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目不斜视的从秦必钲身边走过,秦必钲闻到他身上和周巡羿同款香水的冷冽木香。
“盛野?”
秦必钲忽然开口。
那个高大的身影听到声音,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秦必钲一眼,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声音也是硬梆梆的,不带一丝温度, 就跟冬天的风一样凛冽,“我不认识你。”
这小子是圈儿里出了名的狠疙瘩,几乎什么不好的词都和他沾边儿,但就是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烈马,最后竟然被周巡羿给驯服了。
秦必钲和盛野并没有任何接触,这也是为什么,秦必钲需要借助周巡羿的关系和盛野搭上边儿,周巡羿不同意,他当然只能另想办法了。
“十分钟能说完吗。”盛野扫了秦必钲一眼,声音依旧冷冷的。
秦必钲虽有不悦,但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人,点头道:“可以。”
“跟我来。”
秦必钲又和盛野去了刚刚的走廊,进的却不是刚才见周巡羿的那间包厢。
进门后,秦必钲发现这里面赫然是一间类似于书房一样的包厢,房间里的隔音设备用的都是进口材料,非常隔音,和整个酒吧格格不入。
黑色木质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几个公文夹,还有一个小相框,不用看也知道相框正面一定是周巡羿的照片。
办公桌后面的背景墙上,挂着一幅抽象的小狗油画。
颜色以灰色为主,不论是天空还是草地,尤其是小狗选色,比传统灰色浓烈一些,又比黑色稍淡一些,毛发虽是顺的,但眼神却很戾,尖利的牙齿在狗唇间若隐若现,乖张又隐戾,角落的落款处,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烫金色的名字——周巡羿。
这画竟然是周巡羿画的。
盛野绕过办公桌,将公文包放到桌子下面的空柜里后,从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和秦必钲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你给羿哥打过电话。”
秦必钲想起一年多之前,找周巡羿帮忙的那次,盛野可能也在旁边,但是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的这么清楚。
“羿哥说过你的名字。”
盛野把茶几上的墨绿色漏斗倒了过来,意味着时间正式开始。
秦必钲自懂事以来,从来没人敢对他这么无理,不由在心里暗骂周巡羿是怎么管教的。
周巡羿似乎不止跟他说起过他的名字,还提过其他事情。
“你找我还是为了那个人吧。”
秦必钲挑了挑眉,闻言他也直接开门见山。
盛野听完他的想法后,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甚至连眼神都没变一下,可见此人城府一斑。
他也一针见血的说出了对秦必钲想法做出总结, “不好办。”
盛野撩起眼皮,这才真正意义上的和秦必钲第一次正视,“我没必要为了你,占风险。 ”
“你想多了,有巡羿在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冒风险。”
秦必钲从烟盒里抽出一直烟,抬了抬手:“不介意吧。”
盛野顿了一下,起身将房间的外循环打开。
‘咔哒’-
秦必钲低头点了根烟,秦必钲抽了几口,盛野也耐性等着秦必钲接下来的话,传闻秦家家主狠戾无情,对谁都没真心,现在却为了一个小情儿费尽心机,这算不算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