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答应了要带哥哥去看雪的,差点忘记了!
白黎喻有些纳闷,“怎么突然想要看雪?”
小家伙之前在国外生活,也不是没有见过雪,怎么忽然又想看了?
眠眠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赖在爸爸怀里扭来扭去撒娇,“就是想看嘛。”
大概是无聊吧,白黎喻想,小孩子好动,让他一直呆在监控室确实有点坐不住。
“行吧,等爸爸一会。”白黎喻在对讲机里找了个保安轮换过来,他过去接对方巡逻的工作。
保安轮换班是固定的,但是累了的话可以到监控室这里休息一下,也能让一直坐在监控室的人出去走动走动。
等交接的人过来了,白黎喻便带着儿子出去了。
一走到户外,小家伙就跑到摄像师面前,对着摄像机小声道:“哥哥,我带你去看雪哦!”
说完就拉这摄像师跟他走,时而捧起地上的雪放到镜头前,奶呼呼地说雪会化,然后等着洁白的细雪在手套上化成一滩深色的水迹。
接着又捧起雪往天上抛,小小声说这就是下雪的样子。
摄像师由着小家伙摆布,让拍哪里拍哪里,白黎喻正在检查小区围墙上的摄像头,也没注意到以往粘人的儿子反而跑到摄像师那边。
小家伙每说一句,就带一声哥哥,看得直播间的观众一头雾水。
“眠眠怎么一直叫哥哥啊?这里有男粉吗?”
“好奇怪,我第一次听到眠眠在镜头前这么主动,他是要给谁看雪吗?”
“难道小鱼和他老公又领养一个孩子了?”
“不可能吧?两个孩子,打起来怎么办?”
“有没有可能,眠眠他就是要给直播间的观众看雪呢?”
“不可能吧,真的会有男的来看一群男的拍综艺?”
“感觉不对劲,眠眠嘴里的哥哥到底是谁?”
秦虞坐在病床上,眼睛也不眨地看着眠眠跑来跑去,他开的是纯净模式,并没有看到纷飞的弹幕,但是他看到了雪。
穿得像只小企鹅一样的小家伙,手上戴着麂皮手套,脑袋上还戴着一顶毛绒绒的帽子,特别可爱。
他一遍又一遍地捧起落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镜头,肉乎乎的小脸满是认真,他在叫他,这个认知让秦虞的手指蜷缩起来。
医生走进来,看到他在看直播,笑了一下:“你身上的伤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脑震荡也是轻微的,今天还有想吐,或者头晕的感觉吗?”
秦虞扣下手机,认真感受了一下,“没有了。”
好像昨晚的胀痛只是错觉,和眠眠打完电话后,他的睡意就涌上来了,一觉睡醒,也没有那种难受想吐的感觉了。
医生记录了一下,点头道:“那就没事了,今天或者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其他的皮外伤继续擦药就行。”
少年身上最严重的伤就是脑震荡,其他的就是皮外伤,其实轻微脑震荡不用住院太久,只要没出问题,多休息就能缓解。
可是送孩子过来的人非要确认他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才同意出院,所以这才住了好几天。
秦虞有些茫然:“可以出院了?”
可是出院了,他能去哪里啊?
他倒是有家里的钥匙,但是养父母还在拘留,不知道从外地赶来的外婆舅舅是不是住在家里,也不知道大伯他们是不是在家里。
就算都没有人,他回家了也是一个人。
继续去捡废品?不行的,他答应了弟弟要上学,可是真的去上学,他又怕没办法复学,因为他的监护人都在拘留所里。
医生没听清他的喃喃自语,药的时候检查了他额头的伤口,确认愈合得不错,也没有发炎迹象,就跟他说可以跟家人说办理出院了。
拎着午餐回来的保镖听到这句话,又想起白黎喻的吩咐,就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到了下午,管家开着车载着保镖和少年到了A市第一高中的教导处里。
秦虞懵懵地看着这些人帮他办理复学后续,半个小时后,一个男老师走了进来。
“秦虞是吧?”他看了少年一眼,从他额头的纱布,滑到了有些陈旧的衣服上。
已经深秋了天气,刚出院的少年还穿着那天入院的衣服,白色的T恤,被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一条明显短了一截的黑色运动裤,一双磨损严重的杂牌板鞋。
男老师看了眼他的资料,淡淡道:“你休学快一年了,成绩肯定跟不上,所以不能去尖子班了,你来我们28班吧,等月考的时候看成绩再说。”
少年沉默点头,对于自己原本尖子班的名额毫不在意,看到他没有异议,男老师也松了口气,
刚才政教处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收一个学生,他还不情愿,奈何他反抗不了,只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