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也算是客房,只是平常也不会有什么访客,以至于除了家政机器人偶尔打扫外,季寒希和楚安彦基本不上来,都是空置的房间。
转过拐角处,空气中弥漫的甜腻,一步步引领着两个军雌朝目的地走去,当然,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信息素,这更像是没有控制住,无意间释放的气味,很淡,但也很难忽略,甚至仔细分辨,隐约可以寻觅到一缕竹香。
走到第四个房间,季寒希和海利尔才停下脚步,海利尔回头看了看离楼道口的距离,又将视线落在面前的门上,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这来别虫家住,还要找跟自己房间位置相同的住所,他怎么不知道瑾桑还有这习惯。
很显然,季寒希也知道海利尔家的布局,所以看向海利尔的眼神更加不善。
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向下微微用力,房间的门被推开,左侧是卫生间,往前走两步,便能一览整个房间的布局,没有任何装饰,从上到下统一的白色,床头的小夜灯还亮着,昏黄的光线,衬得氛围更加旖旎。
一张不算太大的床上,两个雄虫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相拥”睡在一起,楚安彦头扬的老高,露出白皙的脖颈,两只手都没闲着,一个抵在他跟瑾桑之间,另一只则勾着瑾桑的后衣领,看样子是想把瑾桑拽下去。
不过瑾桑整只虫缩在楚安彦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揪着楚安彦的衣服,腿也不安分的搭在楚安彦的身上,总之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也就是两个雄虫睡着后,动作都放松下来,楚安彦和瑾桑之间留着一道缝隙,他俩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也没来得及换,应该是纠缠到很晚,筋疲力竭的两位雄虫都表示了妥协。
虽然清楚这俩雄虫之间没有什么,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睡眠,季寒希很难昧着良心说没关系,冷冷地给了海利尔一个眼神,他俩脸色都不大好的朝着自家雄主走去。
“楚安彦,醒醒。”季寒希走到楚安彦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低语。
海利尔则看着瑾桑脖子上的咬痕,指尖微顿,随后勾了勾嘴角,伸手将瑾桑从被窝中扒拉出来,直接扶正瑾桑的身体,声音异常温柔:“雄主,醒醒。”
大概是海利尔的动作太过粗暴,瑾桑悠悠转醒,循着声音,睁开惺忪的双眼,但脑袋本就晕沉的瑾桑,实在是太困了,瞳孔还没有聚焦,眼皮又合了上去,下一秒,被海利尔放开的瑾桑,猛地向前倾倒。
一声闷响,两声痛呼。
“唔!”
“啊!”
好巧不巧,向前倒去的瑾桑,额头直接砸在楚安彦的嘴唇上,最后一刻想要稳住身体的手,正正压在楚安彦的腹部。而从梦中惊坐起的楚安彦,动作快过脑子,一拳就砸在了瑾桑的眼尾处,想要将虫一把掀开。
一个捂住下半张脸,一个伸手盖住上半张脸,整的还挺对称,原本挥之不去的睡意,硬生生被对方打破,很好,现在谁也别想睡。
亲眼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季寒希和海利尔都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将床上的两位分开,扒拉下他们的手,检查他们脸上的伤口。
“嘶。”楚安彦面容扭曲一瞬,睁开眼猛地看到季寒希,眼底瞬间迸发出惊喜:“寒希,你怎么回来了!”
动作幅度有点大,不小心扯到伤口,嘴角一阵抽疼。
“让我看看,没事吧。”季寒希微微皱眉,身前捏着楚安彦的下巴,大拇指用力,迫使楚安彦双唇轻启:“磕破了,流了点血,很疼吗?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不用,都是小伤,你别走。”楚安彦头发凌乱,脸上还有睡醒后的痕迹,看着眼前的季寒希,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回去,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这边是互诉衷肠,另一边哭唧唧的求安慰。
“好疼啊,呜海利尔,疼。”瑾桑浑身带着酒气,捂着又疼又烫的脑袋和眼睛,另一只手向前探,抓着海利尔的衣角。
余光瞥了眼季寒希他们,海利尔垂眸上前一步,拉下瑾桑脸上的手,额头和眼角都有一块不正常的红晕,隐隐有肿胀的迹象:“没事,揉一揉就不疼了。”
迷糊的瑾桑:好像安慰了,又好像没有。
表情委屈巴巴,伸手就搂住海利尔的上半身,动作慢悠悠的,不难看出他想干什么。海利尔不得已只能托住攀上来的瑾桑防止他掉下去。
“可,可还是疼。”
不经意间又触及到瑾桑衣服下的红痕,海利尔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恢复过来,敷衍的拍了拍瑾桑的后背:“嗯,待会儿就不疼了,我先带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