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程英奇,故意伤及幼儿,致其重伤,证据确凿,但念及嫌犯尚小,故关押十日,以示惩戒!”
此言一出,老太太吓得赶紧把程英奇护在怀里,不想让衙役把他带走。
程英奇哭的声嘶力竭:“奶!奶,你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我还小,不想跟那些坏人住在一起……”
一个衙役笑着嘲讽道:“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人,还嫌弃别人坏?别人再坏也没有在你这般大的时候,把人家砸成重伤。”
“就是!”另一个衙役的眼里满是嫌恶,“并且还是自家的妹妹,怎么下得去手?”
说完,不管恒英奇哭的多么惨烈,硬生生将他从老太太的怀里揪了出来。
“英奇!英奇……我的孙儿呀~”老太太哭的老泪横流,她扑上去恶狠狠的掐住了王红霞的脖子,“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孙儿!还我孙儿!”
“够了!”知县啪的一声敲响了惊堂木,“大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本官撵出去!”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衙役上来拉开老太太,把她丢到衙门外。
刘氏赶紧上去把她扶起来:“娘,英奇怎么办啊?他还那么小就被关进了牢里,若是里面的人欺负他怎么办?”
老太太颤抖着手把眼泪擦干:“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孙儿在那种地方呆着的,我现在就去找人,拿钱把他赎回来。程玉凤,你现在回家弄钱去,大房的,你这就去让人跟家富捎信,让他立刻、马上给我回来!我要休了王红霞这个贱人!”
又要钱?
程玉凤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老太太把这几家都当成银行了吗?没钱了就管他们要,如果是正儿八经的事需要弄钱也就算了,可每次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弄完钱之后让这几家都跟着喝西北风吗?
程玉凤没有马上回家,从衙门出来就去了杏林春医药堂。
而此时,傅陵川正在茶馆悠闲的品着糕点,没什么兴致地听着对面祁连口若悬河的说自己是怎么杀死比他腰还粗的蟒蛇。
眼睛无意间往外一瞄,目光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发现了什么,他追回视线,触及到女人怀里的包裹时,他的眼睛不易发觉的一亮,毫不犹豫的就站起了身。
“哎,你去哪儿?”正讲到兴头上的祁连一回头,对面的凳子上空了!
搜寻了一圈,只在茶馆门口看到了傅陵川的背影,祁连气呼呼的靠在了椅背上:“什么人嘛,一点礼貌都没有,人家话都还没说完呢……咦?那个女人看起来好像程玉凤啊!”
似乎想到什么,他也迅速起身追了上去。
杏林春医药堂里,程玉凤努力想要把衣袖里的药丸拿出来,可偏偏衣服穿的太厚,怀里又抱着桐桐,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把药丸拿出来。
“我来帮你吧!”熟悉又磁性的声音响起,程玉凤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如寒潭般的眸子。
程玉凤又惊又喜:“傅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来给绿倚抓点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包裹里的小人儿。
桐桐被程玉凤包裹的跟个圆球似的,浑身上下就一张小脸露在外面,被冻的红扑扑的。
说来也奇怪,一直在熟睡中的桐桐悠悠然醒了过来,看见傅陵川,不知道是不是程玉凤的错觉,总觉得这闺女的嘴角弯了弯,像是在对傅陵川笑一样。
“刚好,你帮我抱一下孩子。”说着,程玉凤就把桐桐递给傅陵川。
接过这个小小的包裹,傅陵川浑身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生怕不小心用了大力,把孩子给弄疼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婴孩,也是他的孩子,一向沉稳睿智的傅陵川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正仔细描摹孩子的五官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欠揍的声音:“咦,傅陵川,你抱着的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看起来跟你那么像?”
正在跟店伙计算账的程玉凤闻言,忍不住循声看去:“你怎么来了?”
祁连贱嗖嗖的挑眉:“当然是看见你在,我就跟过来喽!”
程玉凤“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刚才说孩子跟谁很像?”
“还能是谁,当然是……嘶~傅陵川,你踩我脚干什么?”祁连疼的抱脚直跳。
傅陵川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谁让你脚放在我脚底下的?”
“你……”
祁连还要跟他理论,目光触及到他怀里的婴孩,脸上瞬间扬起了一丝坏笑。
傅陵川刚在大堂角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祁连就笑嘻嘻的跟了过来:“我说傅大公子,你这么紧张的怀里的婴孩,不会她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