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凤看到她这般模样,瞬间也心疼的不得了。
看她年纪也不大,不知道为何会中这么阴狠的毒药,承受这般折磨。
“啊~!”
凄厉嘶哑的吼叫过后,她的身体如同大山一样轰然倒塌在床上,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昏迷。
“绿倚!”
曹管家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抱住她瘫软的身体。
林大夫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拔毒方式,他扭头看了看程玉凤沉着冷静的脸,疑惑的开了口:“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程玉凤把银针从绿倚的穴位上拔下来,慢条斯理的开了口:“等她自己活过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玉凤语气仍旧不紧不慢:“她现在断肠草也服下了,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接下来就是看她能不能扛过去,如果能扛过去,那就皆大欢喜,如果抗不过去……”
说着,程玉凤看了曹管家一眼。
看她这样子,如果绿倚真的没扛过去,他怕是一段时间走不出来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也是当了娘之后,才深刻体会到了那种牵绊。
林大夫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今天晚上得有人在这儿守着,一旦有什么情况发生,都得及时处理,否则,她这遭罪也怕是白受了。”
程玉凤话音刚落,曹管家就红着眼眶开了口:“你们都先去休息,我来守着。”
“不用,我来。”傅陵川指了指程玉凤,“你们都回去休息,有我和程大夫在,你们都放心好了。”
“可是……”
曹管家还要拒绝,傅陵川抬手止住了他想要说的话:“绿倚中毒全是因我而起,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候,我替她守一夜也是应该的事情。你已经几天连续没合眼,是时候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曹管家犹豫了一下,只得点头道:“如此,那小人就替绿倚谢过公子了。”说完,他转身又朝程玉凤行了一礼,“有劳程大夫了。”
程玉凤明显就是被赶鸭子上架,但是傅陵川话都撂那儿了,她现在说要离开也不合适,干巴巴的笑了笑:“曹管家客气了。”
送走曹管家和林大夫,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程玉凤和傅陵川两个人。
彼此无话,气氛莫名其妙的尴尬。
程玉凤打着哈欠看向傅陵川:“你要不先去休息一下,这里其实一个人就够了,我是大夫,我在这儿守着更方便一些。”
“不用。”傅陵川看着她哈欠连天的模样,强忍住笑意,让人把窗边的榻上铺上厚厚的褥子,又拿了一床崭新的被子过来,“你如果扛不住倒是可以先休息着,不用管我。”
程玉凤看了看软塌,表情相当的心动。
说实在话,自从来到了这个朝代,她几乎没有睡过一夜好觉,因为床上的被褥都又潮又厚,盖在身上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不保暖就算了,还死沉死沉的,散发着阵阵霉味,如果不是实在困的慌,她压根就合不了眼。
而眼前的这套被褥,看起来就很舒服暖和的样子,如果能睡上去,说不定她能睡到天荒地老。
但,心动归心动,她没忘了床上还有个病人随时需要她的急救呢。
“还是不了,我忍忍就过去了。”
程玉凤吞了口唾沫,眼睛依依不舍的从榻上移开。
不是她责任心太强,主要是让她这样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注视下睡觉,她实在做不到。再说了,万一真睡过去了,多丢脸,搞得跟她几百年没睡过觉似的。
这还是傅陵川第一次看到这幅模样的程玉凤,顿时觉得生动又有趣,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他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你害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
“那你为何不敢在这儿休息?”
“当然是为了避嫌啊!”程玉凤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富家贵公子,跟一个有夫之妇在一个房间呆了一夜,这要是传出去,得有多劲爆啊?恐怕我不用卖药,都能在镇子上一夜成名了。”
“那样不好吗?”傅陵川笑的不怀好意,“这样以后不管你做什么药,都不用愁卖不掉了。”
“我现在也不愁啊!”程玉凤挑眉,虽然之前的药她以后不能再卖了,但她有医术在,还怕卖不出去好药吗?
“是吗?”
傅陵川淡淡一笑,“不过,你的医术是从哪儿学来的,怎么感觉你治病救人的方式有点……特别。”
“当然是世外高人了。世外高人救人的方式就这样,简单粗暴,所以,你们习惯习惯就好了。”
看到她眼珠子乱转的样子,傅陵川就知道她在胡说八道。
这一点跟以前一模一样,一个从来不会撒谎的人,现在居然睁着大眼说谎话,真的挺为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