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凤在家闲不住,干脆抱着桐桐去了离村长家不远的一处大石头上晒暖。
远远的看着程立万和乔氏跟着王媒婆敲开了村长家的门,村长婆娘在门口问了几句之后,一块走了进去,她心里忐忑的仿佛要说的是自己的亲事一般。
殊不知,同样紧张忐忑的,还有村长家的程立万和乔氏。
这还是他们俩第一次进村长的家里,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却很大。
村长婆娘把他们请到了屋里面,村长听说来人了,也跟在她们身后掀开了棉帘子。
王媒婆看见村长,脸上立马挂上了标志性的笑容:“长富啊,你可算来了。”
宋长富看了看局促不安的程立万夫妇,明知故问道:“你们带这么多东西,是要干什么呀?”
不等程立万夫妇开口,王媒婆就笑着凑到了宋长富的身边:“东西都带来了,还能是干什么?当然是跟你家闺女提亲呀!”
“提亲?”宋长富看了看他们带来的框子,里面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都有了。光是框子上面放着的一大块肥肉,就足以让人心动了。
但一想到宋林惜还有更好的选择,宋长富逼自己收回视线,淡淡道:“老三呀,不是我故意摆架子,不答应你们这桩亲事,实在是你们来晚了一步呀!”
“晚了一步?”程立万吃惊道,“不是说你家闺女还没有说媒呢?怎么就晚了一步?”
“是呀!”王媒婆赶紧绕到宋长富的面前,看了看框子里的肉,再看看宋长富,急切道,“昨天我还特意打听了,你家林惜还没有说媒,所以,我才让竟小子连夜准备了这些东西来跟你们家提亲了,这才隔了一天,怎么就已经说过了呢?”
宋长富无奈道:“我也不是故意隐瞒着不说,主要是张员外家的儿子,早就对林惜有意,张员外也跟我提过很多回了,说是今年就上门提亲,这虽然一直没有提,但我当时也是答应了。这事儿我一直没对外面的乡亲们说过,也是为了保全我们家林惜的脸面,所以就没说过。”
原来是这样。
王媒婆松了一口气:“张员外虽然这么跟你说过,但是不还没有上门提亲嘛。并且张员外那人向来喜欢说空话,没有落实到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当真。还有他那个儿子,我听说,那孩子可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家林惜这么好的闺女,可不能给这样的人给糟蹋了。”
见宋长富没什么反应,王媒婆继续劝道:“竟小子虽然之前没什么钱,可现在人家凤丫头手里可攥着几百两的银子,还会给人看病,以后还要搬到镇子上去的,如果再开个医馆,到时候赚的钱肯定不比张员外家的少。更何况这孩子还那么靠谱,你把林惜嫁过去,怎么都不吃亏。你也能图个安心,不是挺好的嘛?”
宋长富叹了一口气:“凤丫头再本事再大,那也不是他的,我也相信以后凤丫头能赚大钱,但是竟小子,这谁能说的准呢?他砍了一辈子柴,既不会给人看病,也不会赌博赚钱,林惜以后嫁过去,能不能填饱肚子还说不准呢。更何况,程家老婶子那脾气,我实在是有点担心啊。”
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光他们程家自己的纠纷就已经把他请过去了三四次,他真不敢想万一林惜成了他们程家的儿媳妇之后,会被老太太欺负成什么样子。
程立万赶紧解释道:“我娘那边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们昨天就分家了,以后我们该交月银就交月银,该照顾就照顾,但我们家的事儿,她掺和不进来了。所以,林惜肯定不会被欺负的。”
“就是呀。”王媒婆赶紧接话道,“程老三家里就这一个儿子,所以,以后也不会有婆媳之间的纠纷,并且我看凤丫头那闺女性格也活泛了很多,她跟林惜从小就是好伙伴,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矛盾。只要日子过的顺畅了,你们老两口不也就放心了?”
“放什么心?”宋长富的婆娘林叶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日子过的顺畅不顺畅的,我们当爹娘的又看不到。我们只能从她每次回娘家带的礼厚不厚来判断闺女过的到底好不好?那张云龙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是好歹人家家里有钱,闺女嫁过去能衣食无忧,我们跟着她也能沾沾光,这就行了。”
“那程玉凤虽然现在手里有点钱,但是跟人家张员外比起来,可不是差远了吗?再说了,她那钱是赌博赚回来的,这万一哪天再赌博输的倾家荡产的,那我们家林惜跟着程长竟要喝西北风了?”
“那哪儿会呀!”王媒婆不停的给程立万和乔氏使眼色,让她替自己家竟小子说说好话。
可这俩人嘴皮子功夫哪儿能绕得过林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