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之后,李夏夏也不知道说啥了。
王盼儿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接过来了,孙子的身体最重要。人情世故她还是懂了,接过那篮子的鸡蛋,跟李夏夏表示了一下谢意,就转身离去。
王盼儿前脚刚走,李夏夏就看见范氏慌慌张张地往前跑。
昨日她刚从守护兽的嘴里得知卫家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多注意了一下。她发现范氏跑的方向,似乎是赌坊的方向。
李夏夏把守护兽提起来,发现有点砸手,赶紧又放下,这货又重了。
“你不是最喜欢凑热闹吗,还不跟上,去看看。”
守护兽哼了一声,“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分明就是你想知道,还要把锅盖在我头上。”
抱怨归抱怨,它还是用小短腿跑出了不一样的速度,追上前去。
第一百三十三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守护兽光明正大地跟在范氏后面,时不时闻一下经过的摊子,好闻的就用心记下,等下次拖着三娃他们过来。不好闻的,就放个臭屁,一脸嫌弃,一点不像是跟踪的模样。
范氏双手时不时捂住胸口,生怕衣襟下那薄纸不翼而飞,同时也按下那慌乱而乱跳的心。
她几乎没有去过赌坊,仅有的几次都是来找卫柯回家,可是结局都是她被打得个半死不活,丈夫继续沉迷赌博,渐渐地她也知趣不再来了。
范氏远远地就听见赌坊吆三喝五的声音,有人欢喜,有人痛苦落泪,像极了一个堕落的天堂,让人悲喜加交却又流连忘返。
她厌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就是这个地方,让她差点失去两个女儿。
赌坊的打手看到了范氏的到来,凶神恶煞地走近。
阿华是赌坊的打手之一,比较不同的是,他是打手中比较有话语权的。昨日去卫家,也是他带人过去的,给了三天期限也是他开口的。
“银子筹到了?”
范氏平常很少接触阿华这种,瞬时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吓得一哆嗦,说话都不利落了。
“没,没有…”
阿华吐了一口口水,满头青筋爆起,“你耍我啊!”
范氏忍着害怕,勉强开口,“我虽然没有带了银子过来,但我带了房契。”
阿华立马懂了她的意思,她这是打算用房契抵账。卫家的房子他看过,不大不小,但是肯定值四十两。
他不信任地看了一眼范氏,“你可别拿假的房契来骗我,骗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他可不信那个自私胆小的卫柯愿意用房契抵账。
“是真的,我不敢骗你。”范氏看他不相信,急得不行,但是没有拿到欠条,又不敢把房契拿给他看。
阿华用一个眼神示意手下去把卫柯的欠条拿过来,“量你也不敢骗我。”
“我家的宅子可以卖到六十两,你还得再给我二十两。”范氏看到欠条的身影,努力挺直腰杆,尽量强势一点。
“你这妇人真是好笑。你可知赌坊的规矩?”阿华和其他人哈哈哈大笑,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要按市场价卖给赌坊的人了。
“啥规矩。”范氏疑惑地问道,不懂他们为何是这个反应。在她心里宅子可以卖个七十两,她用六十两卖给赌坊,已经是很便宜了,要不是她着急,她不会直接来找他们。
阿华也不是什么十大不舍的恶人,还是有同情心的,看她啥也不懂,干脆地给她解释道:“凡是进赌坊的抵押物 ,不按外面的行情走,由我们开价,这是一锤子的买卖,我开价,你不能还价。我们赌坊也是一个做正当生意的,开价不会让你吃亏到哪里。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毕竟买卖也要你情我愿。”
“啥,不按外面的行情。那我这个宅子你们要开价多少?”范氏脱口而出,一脸失魂落魄。显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想象,以及掌控的范围。
“你这宅子刚好抵你丈夫欠的四十两银子。”阿华平淡地开口。
范氏感觉眼前一黑,似乎要晕了过去,但是咬紧嘴唇,强迫自己清醒。要是只能卖四十两,往后她们一家连租宅子的钱都没有了。
她原本打算这宅子卖给赌坊六十两,她们还能再剩个二十两。虽然房子没了,但是她们还有这一笔钱,到时候租个房子,至少可以撑过一段时日。现在好了,啥都没有了。
其实范氏也曾想过先卖了宅子,然后再把银子还给赌坊。但是这房契是她今早趁卫柯出门,偷拿出来的,现在卫柯还不知道,她得抓紧时间把这房契出手。她有问过牙行的人,有没有人要买宅子,但是目前根本没有,加上她又是着急卖的,很多人抱着捡漏的心态,开价也不高。而且那些买宅子的人也得看过宅子才会出价,她承担不起那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