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要客观分析。
这一场中靶与否的逗你玩,不是故意刺激他的心脏。
布兰度应该是与服务生B对话后,发现了赌局取胜的条件陷阱。
通过控制中靶与不中,在遛服务生B,从而观察服务生B的细微表情变化。
埃里克重新燃起希望。
既然这次连中四枪,说明布兰度推测出了真实的押注规则。
他正要长舒一口气,但又很快提起一颗心。
即便布兰度看穿了潜在规则,可要怎么确定自己这一方写了数字「5」呢?
最后一发子弹必须射空才赢,究竟会不会射空呢?
埃里克手持望远镜。
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砰!”第十次枪响了。
子弹几乎贴着红色靶心的外围,描边式擦过。只击中了白色部位,代表它没有命中靶心。
最终结果,五中五不中,与押注数字完美吻合了。
饶是服务生B受过专业训练,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绝地反转怎么会真实出现呢?该不会是这位夫人算计好的吧?
“耶!”
布兰度跳了起来,似乎单纯地兴奋于自己连中靶心的成绩,开心到原地转了一圈。
“后五发子弹,我的命中率更高了。”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问服务生B,连珠炮似地提问,“到底怎么才算赢啊?十发子弹是要中几发才行?一半可以了吗?”
这语气急切又茫然。
布兰度又懊恼地补了一句,“该不会要十发六中才行吧?你快说啊!”
服务生B暗暗观察着,眼前的夫人急于知道答案,完全不似了解押注内情的模样。
是他想多了,怎么可能有人算计着让五枪戏剧性地命中,是欲扬先抑又恰如其分,这需要百发百中的射击技术,而它不可能存在。
刚刚发生的事,归根到底就是运气。
波托斯基夫人有一定的射击基础,适应了靶场与枪支后,在好运的加持下打出了不多不少的五枪。与她丈夫的押注数字正好吻合了。
服务生B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恭喜您,本次赌局获胜。”
“真的?”
布兰度得到确定回答,压根没有追问押注规则,直接跑向西南角的小隔间。
兴高采烈地喊,“亲爱的,我们获胜了!”
这会,隔间的门被服务生A从外侧打开。
埃里克走了出来,就见“波托斯基夫人”一脸「踩线获胜,我真厉害,请夸奖我」的天然恣意式喜悦。
布兰度表现得喜气洋洋,尽显“波托斯基夫人”的真性情。
她伸出右手,拇指与食指比出一把枪的姿势。
对着走近的“亲爱的波托斯基”,虚空就是一枪。
末了,吹了吹指尖,仿佛吹走了硝烟。
布兰度:“ ‘砰’地一声,多么美妙的声响。您看,我说了我能赢,我做到了。”
两人四目相对。
埃里克没有错漏布兰度神色间一闪而逝的狡黠。
这一刻,他感觉心脏中了一枪。
因为喜悦?
确实有。毕竟今天获得了船赛赌局入场券,可以一鼓作气潜入。
中枪感却源于确定自己被报复了。
刚才短短十分钟,一颗心为了中不中靶而七上八下,他被折腾得够呛。
现在埃里克几乎能99%确定,之前的分析太过客观了。
小班纳特先生以过山车的方式打出十发五中,不只是试探服务生掌握赌局潜规则,更是表达这是“剑桥「矮」先生”的蓄意捉弄。
重读“矮”!
某人是故意在报复,报复昨夜他故意戏谑两人的身高差距。
此刻的虚空一枪,暗示这回的捉弄非常成功。
布兰度那句话的潜台词,「您看,我说了我能长高,我也一定会做到。」
埃里克深吸一口气。
很好!小班纳特先生非常好!这是在遵守搞报复不超过24小时的原则。
布兰度无辜地歪了歪脑袋,继续沉浸式喜悦的演出中。
“哎哟,我都忘了问。亲爱的,您究竟押了几号?”
埃里克:你能不知道几号吗?!
行,是你演得好,即兴发挥,还能现编精妙剧本。
“五。”
埃里克必须配合演出,他倒是想问一问布兰度怎么推测出是数字5,但现在的场合不合适。
布兰度拍手鼓掌,“我开五枪,你押了五,果然是默契满分。”
这话听在服务生A与B的耳朵里,直到赢了赌局,负责射击的夫人都不清楚赌局的真实规则。
这会,服务生B取来了另一张入场券与两人本轮获胜所得的200英镑筹码。
“先生、夫人,如果想立刻前往船赛赌局下注,可以询问一楼佩戴「No.17」铭牌的服务生,会为两位引路去往特定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