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伏到他颈侧,笑得恶毒: “看你纯得那个样儿就让老子不爽,待会儿可别爽得叫出声啊。”
压着心里的恐惧和厌恶,俞远用着如今可以使出的最大的力气,朝着身后出声的人脑袋砸过去。
“艹!”男人咒骂了一声。虽然力道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却还是生了恶意。
这一下像是耗费了身体所有的力气,却没能拖上半分钟。玻璃碎在茶几上,溅到地面。抬起的那只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男人扯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使劲往茶几上撞去。恶魔一样的毒。品,早已让吸。食他的人也成了恶魔。
这一下,像是意识都有些散了。腥甜的热意顺着额角渗出来,俞远并不觉得痛,却是无助绝望到像是落进了无人的深渊。
男人叫嚣着,被血腥味刺激着,还想再拽着他的头发撞到茶几上,好让他彻底失去意识无法反抗。
包间的门猛地被推开。
眼前的这一幕像在易安眼前充了一层血雾,他像疯兽一样冲过去,拳头狠狠砸在俞远身后的男人脸上。
俞远在他进来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流出眼眶。他知道他来了,他一定就没事了。只是看着那个早就温和得不象话的人,像是要把人杀了一样,他好想叫他住手,为了这些人,不值得。努力嚅了嚅唇,却徒劳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还在另一侧吸食冰。毒的同伴愣了一瞬,赶来帮忙,却根本没办法挡住失了理智的易安。
脑子里反复只有一个念头,这些人,都别活着了。
只是仅存的一点理智还是让他在这几个人失了反抗后,第一时间到了俞远身边。
“小远别怕,不会有事的。”易安颤声道,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拼命克制着浑身的恐惧和颤意,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 “我们这就去医院。”
俞远轻轻“嗯”一声,努力扯了扯唇角,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能不能看见,就希望他别担心。
商陆季桥那帮人看着两个主角都跑了,起先还以为是两人故意先溜了。后来打起两人电话想调侃两句,结果一个人都不接。而且俞远的背包还落在包间里没拿。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帮人找出去,看见的却是易安抱着鲜血顺着额角淌到脸颊上的俞远从别的包间里冲出来。
赶紧冲过去,难以置信,慌乱道: “怎么回事……”
“商陆开车!里面三个人,一个都别放走!”
易安抱着俞远快速冲出去。
商陆也没再多问,赶紧跟着他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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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往最近的大医院疾驰而去。
易安抱着他靠在后座,恐惧,无措,愧疚,狠狠绞着他的心。眼里的热意落到俞远脸颊上。
大概是麻。药的劲过了,额角上磕到玻璃碎渣的痛意反倒让他清醒了不少。
四肢还是有些无力,俞远努力抬手,摸到他脸颊上,抿了抿唇角小声安慰道: “我没事呀。”
易安捉着他的手贴着自己,想抱他紧一点,又怕弄疼他。像是觉得所有的错都是自己的一样,哑着嗓子,小声喃喃道: “对不起小远,都是我不好。”
“别哭啊。”俞远有些急,这又不是他的错。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怕待会儿又忘似的,虚着声音,赶紧道, “对了,礼物在你床头柜抽屉里,别忘了拆呀。”
易安闻言怔了怔。
“哪有人过生日不收礼物的。”俞远想起他说的话,轻笑道。
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再也压不住情绪,易安哽着,发出像是小兽呜咽的声音。
商陆哪里见过他这个发小这副模样,捏着方向盘的指骨攥得死紧。又担心着俞远别真有什么事情,脚下油门越踩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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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俞远的无力只是因为吸入式的麻。醉剂。头部做了清创,拍了CT,并无大碍。后续也没有出现脑震荡的症状。
只是易安实在不放心,陪着他在医院里住着多观察了几天。
至于何劭三个,反倒是在接受法律制裁前,得先在医院里好好躺上几个月。
易安征求了俞远的意见,请了律师。
由于法律上的空缺,男性对男性实施性。侵,并不构成强。奸。罪,更不存在强。奸。未遂的说法。但是俞远手机里的那一小段视频,可以证明对方构成了故意伤害。
至于何劭,这小半年来长期提供给两个瘾。君子吸食甲。基苯。丙胺的数量,够他因为非法持有毒。品罪和容留他人吸。毒罪这两项在牢里待上一辈子了。或者是,选择在精神病院待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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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了一周,连医生都说实在没必要住下去了,易安才不放心地答应带他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