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许久没吱声,福泽清叶还有些紧张地看向夏油杰,伸手点点手机,用口型无声地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少女眼角眉梢都挂着不安,时不时偷瞄几眼手机屏幕。
“我明白了,但至少开学礼我也应该参加吧?”
嗯没有生气。
嗯???开学礼?
夏油夫人的思维跳得有些快,等福泽清叶两人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转身似乎是和一边的夏油先生开始讨论开学礼的事情。
接受度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不用了,您还得赶来,这太麻烦您了。”夏油正要婉拒,没料到他的母亲已经决定,“没关系,我和你父亲都已经商量过了。”
等、等等?
事情转变的这么快的吗???
电话挂断的声音在两人间尴尬响起,福泽清叶勉强笑笑,“额……应该没事吧?”
“但愿吧。”一直揉着太阳穴的夏油杰也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对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把问题解决后,隔天福泽清叶就同夏油杰以及两个孩子一道前往学校。
清晨时天空蒙蒙亮,愁云密布,眼看着还以为要下雨,福泽清叶出门前出于谨慎起见还带上几把雨伞,也没成想到达车站的时候天空彻底放晴。
“果然是白拿伞了。”她嘟哝着。
一边的夏油杰听见她的嘟囔,笑着接她因为装满伞而略显沉重的背包,“说不准等下还会下雨。”
从高专到小学的路程不算远,大约是二三十分钟的车程,几乎是一个眨眼的事情就到了目的站。
两人牵着孩子的手以防她们走丢,同一时刻离开车站的人很多,在一片人头攒动中四人挤了好一会儿才走出车站。
学校距离车站不远,在这个好天气里走路去往学校也算是种享受。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后福泽清叶在路边瞧见了学校的标识,道路两边栽种着大片大片银杏树,秋季时金黄的银杏叶有如镀金的贝壳落下,堆积在树根边,打扫的速度远跟不上落叶掉下的速度,也就导致行人时常能看见堆积成一小团一小团的银杏叶,遥遥地看去就如一团金灿灿的云朵。
即便走在人行道上偶尔也会不慎踩到落叶,而后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
嘎吱嘎吱——
脚步声里掺杂着这样的细微声音,轻柔得像在给耳朵按摩。
走到学校的时候大约九点,招生办的老师等候已久。
福泽清叶才敲了一下门,里头就传来一声“请进”。
推开门,里头人的模样也映入眼帘,是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鬓角已经花白,戴着副老旧眼镜,神态慈祥,瞧见两人身后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时柔和地笑了笑。
言归正传,男人自我介绍是佐藤老师,“你们的情况我也已经有所了解。”
“啊对了,数据应该没忘带来吧?”他又问。
经他一提醒,福泽清叶赶忙从包里拿出文件袋。考虑到办公桌前的椅子只有一张,几人索性都坐在一边茶几旁的沙发上,“这些就够了。”
实际上在领养这件事情上也是五条悟帮了大忙,原本复杂繁琐的领养手续到了五条悟那里,也只不过是他轻飘飘的一句“说一声就可以了”。于是当初还忐忑不已的福泽清叶在第二天就收到了政府相关机构发来的有关领养的文件。
不得不说,五条悟有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收起数据时佐藤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点感慨,“你们这么小小年纪就选择放弃生孩子了吗?”
嗯……总觉佐藤老师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并没有,我们只是打算一起照顾这两个孩子而已。”福泽清叶第一个跳出来解释。
可也不知佐藤到底是通过什么才这么肯定的,又或许只是凭着过来人老道的眼光,就能察觉出福泽清叶和夏油杰两人相处模式的微妙感。
大抵就是,朦胧着的,隐藏着的,又难以言说的感觉吧。
而身为当事者的她尚且还未察觉到。
“这样啊。”佐藤又是笑笑,并没有再反驳。
搞定完入学手续后后半天都是空闲的。
“今天的下半天夏油先生和母亲都有空的对吗?”
刚走出校门,菜菜子就拉着福泽清叶的衣角,眼睛亮闪闪的,眨巴眨巴。
已经嗅出她话语中的不对劲,福泽清叶“嗯”了一声,开门见山地问:“菜菜子是想要干嘛呢?”
“这里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游乐园,所以我们可以……”说着说着,她莫名降低音量,眼睛睁得圆溜溜,后半句话不言而喻。
美美子拉了拉菜菜子的衣袖,小声地说:“还是算了吧,说不定福泽小姐他们还有事情。”
闻言,福泽清叶揉揉菜菜子的脑袋,“接下来我是有空的啦,就不知道夏油先生有没有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