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可以走了吗?也不要打扰这位小邮差送信嘛。”他点点头。
福泽清叶扫了乱步一眼,收回目光,“噢,那走吧。”
等三人走后,被五条悟用戏谑的语气称呼为小邮差的江户川乱步在翻找下一份信件时,发觉到邮差包里似乎多出了什么。
嗯?是什么?
摸出来一看,是一盒包装精美的喜久福,还是红豆口味的。
他朝着三人逐渐变小的背影看去。
——“那你就当做是预言吧。”
那他就姑且把她的话当做是预言了。
等回到高专整理战利品的时候五条悟才发现自己的一盒喜久福不翼而飞,问起是谁偷吃的。
实际上把它偷偷送给了乱步的福泽清叶:……啊,可能是落在列车上了?
“怎么可能落在列车上嘛。”他一脸不相信。
“比起纠结这个,还是先把任务总结报告给写了吧,别又等到正道来催。”回高专以后就直接去洗澡的夏油杰换下黑漆漆的校服,套着件宽松的藏青色睡衣,趿拉拖鞋走到舍楼底层的大厅。
五条悟长叹一口气,背脊靠在沙发里,仰头看向天花板,双臂交迭放在脑后,“每次任务之后都要总结真是麻烦死了,更何况这次的任务就是小儿科唉。”
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无疑是在装逼,但说话对象换成五条悟就变得十分合适。
“仔细想想,和硝子那样也挺好的,起码不用写无聊的总结。”他说。
“总结不仅是对这次任务的总结,也是对自己能力的总结。”夏油杰在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估摸着他刚洗过的头发只吹得半干,一两缕发梢还在滴水,“这也是很重要的。”
“啊——我当然知道,这点很简单啊。”他顿了顿,扭过头冲着夏油杰露出自信笑容,“因为我们是最强的啊。”
“就算的确是这样,但最强和不写报告也没有联系哦。”已经开始敲键盘码总结的福泽清叶好心提醒。
五条悟索性翻过身,脸颊贴着沙发椅背,半陷入其中,“那清叶直接帮我写不就行了嘛。”
无疑是在撒娇了。她敲键盘的手僵住。
摘掉墨镜的五条悟那双漂亮眼睛也露出,此时撒娇起来就和大型猫猫无异,他对自己的容貌也非常有把握,乘胜追击地问,“可以吧?”
可恶,原来五条悟你这么会撒娇的吗??
福泽清叶犹犹豫豫着要不要答应,夏油杰开口,“这种事情就不要麻烦别人了啊。反正按照你以前的套路来写也不是不可以啊。”
见自己撒娇未果,五条悟不满撇嘴,“那多没意思啊,正道又要追在后头满学校的大喊‘五条悟你给我好好写报告啊!’。”
虽然但是,还是心疼夜蛾老师一秒。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把一大半的总结敲完后,福泽清叶抱着计算机起身。
“你干嘛去啊?”五条悟出声。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得这么黏人了,就像猫猫一样甩不掉,已经走到转角的福泽清叶回过头,澄澈的杏眼里含着些许不解,但还是老实回答,“去洗澡。”
“噢。”
等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连同清浅的足音也完全消隐后,一直低头看书的夏油杰头也没抬,“所以你觉得他有问题?”
“谁?那个邮差?”没再刻意撒娇的五条悟完全冷淡下来,经由夏油杰这么一提,才微微皱眉回忆一遍那个少年的模样,“那个父亲是刑警的孩子?如果没记错的话,名字是叫江户川乱步吧?”
什么叫做“如果没有记错”,他分明就是仔细调查过江户川的信息。
恐怖的洞察力,在察觉到福泽清叶对他的不寻常后,立刻警觉地开始调查对方的信息。
怎么看都像是死死衔住猎物脖颈不然任何人靠近的猎食者啊。
只不过夏油杰把这些话都埋藏在心里,他是曾经窥见过五条悟疯子的一面,尽管用疯子来形容友人显得不是那么恰当,但他在看到的第一眼,脑子里跳出的词就只有——“疯子”。
“啊,是啊,他的名字是江户川乱步。”更确切一点的是一场咒灵事故中的幸存者。他的目光在字与行间滑动,用手翻过一页,“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吗?”
“当然有啊——”五条悟说。
只一眼,只是看到他和福泽清叶靠近,内心就会止不住的颤抖,分明是该属于自己的,却被人觊觎的感觉可真不好。
“算了,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吧。”五条悟懒洋洋地站起来。
洗完头洗完澡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怕冷的福泽清叶翻出薄款的冬季睡衣,浅粉色的布料上印着许多Q版兔子。吸饱水的拖鞋踩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步一个湿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