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电话被挂断的界面映入那双森绿色瞳孔。
“但这起案件不是由我们刑事科负责的吗?那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一众军警里传出一道声音。江户川乱步抬头看去,军警口中的“那个家伙”穿着整洁笔挺的西装,淡金的发丝以及立体的五官将他与周围的人区别开来。
高挺的鼻梁上夹着一副眼镜。
感受到来自别处的目光,金发男人微微侧头。
“别说了,看到死状了吗?这已经不是警方的管辖范围了。”
“那个应该就是咒术师了吧。”
“咒术师?”
其他人的窃窃私语被媒体的提问声盖过,但还是滑入了江户川乱步的耳中。
咒术师……
这一名词捆绑着的是某一段或许已经被刻意遗忘的记忆。
“你是说,清叶她是咒术师?”坐在病床上背脊上打满绷带的少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身穿暗色打卦的银发男人点头,“乱步也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吧。”
这句话是肯定句,事实的确如此,年幼的江户川乱步在和福泽清叶相处没多久后就意识到了她的不寻常。但除却吸引怪物的特殊体质,更为怪异的还是她那时而过分成熟的姿态。
往往那个时候,幼年的女孩稚嫩的脸上总会浮现出成年人才会有的忧愁,嘴里来来去去地只是重复着一些名字和名词。
就比如“五条悟”又比如“救下夏油杰”之类的。
但随着福泽清叶长大,似乎是以丧失那部分残留的记忆为代价而成长的,江户川乱步曾经试探性地询问有关的问题,得到都是她一无所知的表情。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尽可能地避免她接触到有关咒术师的一切,处于保护的名义。
仅仅是出于保护吗……?
答案无人所知。
完蛋了。
福泽清叶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已经能够想象电话那头乱步同样黑漆漆的脸了。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朝着夜蛾校长笑了笑示意他们继续对话。
“额,对于入学高专这件事。”福泽清叶升起手示意。
五条悟麻溜地接过后半截话,“自然是同意的啦。”
“让福泽小姐把话说完。”
听到夜蛾说的话,五条悟才闭上嘴,但还是偏头注视福泽清叶。
“我的意思和五条先生说的一样。”
五条悟满意地笑起来,“看吧,答案是同意哦。”
“不过这样的话,就有个更严肃的问题了。”他陡然压低声音,带出几分沉重的氛围。
“啊……是什么呢?”
他不打一声招呼地凑近,两人间的距离蓦地缩小到几乎是鼻尖对鼻尖,这个场景总觉得似曾相识啊。
哦,对,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一次的福泽清叶也下意识地后退,手撑在腿侧。
之前没有仔细观察,现在她才用视线将他的面容好好描绘一遍。
不禁在内心得出结论,五条悟,不光实力最强,就连脸也很能打。
她愿称之为最强。
“现在就应该改口了。”
淡色的薄唇张合,唇角微微上扬,隐隐约约地还能闻见从他身上飘来的点心味,甜滋滋的。
“叫五条老师哦。”上滑的语调泄露出主人的好心情。
心跳不可遏制地加速。
绝对绝对是错觉!而且很有可能是安全社交距离被突破后的恐惧感!
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夜蛾:……?
办理入学手续前还需要办理福泽清叶就读高中的退学手续。离开大厅后她向五条悟借了充电器,坐在宿舍楼下的大堂里充电。
好在昏迷那几天,五条悟都已经请了假(虽然都要退学了缺勤率这种东西也没必要在意)。
在给班主任发了想要退学的消息后,对方很快回复。
[“家庭原因的话确实也没办法,但还是希望福泽同学能参加最近的学园祭,毕竟你也和同学准备了很久不是吗?”]
学园祭啊……
之前还和同学说好了要在学园祭上大玩特玩,甚至还约定好了毕业旅行。只不过后者应该是实现不了了。
班主任的消息让福泽清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拇指悬在屏幕前许久。
“又在想什么呢?”
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多出两瓶饮品。
“草莓牛奶还是芝士牛奶?”他分别扬了扬手里饮料。
每个听起来都好甜,福泽清叶点点那瓶粉红色的,“草莓的。”
“五条…老师,我要去参加学园祭吗?”
拿到草莓牛奶后她也不急着喝,把它握在手里。
“你心里应该早就有答案了吧,想要去的话就去吧。”啪的一声,是他拉开易拉罐拉环的声音,芝士特有的香味飘到鼻尖,“至于你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