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娘。”他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轻声地道:“不喜欢就不看了,我将东西弄出来。”
这莫名的一吐,沈映鱼隐约发觉了什么。
她勉强止住恶心,蜷缩在他的怀中,颤着眼睫轻言道:“忱哥儿,请大夫。”
“好……”苏忱霁捡起落在榻下的衣裳,给她穿上,很快便失落地派人请来御医。
御医很快就来了,经由诊断,果然如沈映鱼猜想的那般。
“有孕了?”苏忱霁表情僵住,手中的杯子蓦然被捏碎。
御医本是想恭喜他,但见他的表情似乎并不像喜悦,拿捏不住苏相爷的情绪。
御医不敢多说,领了赏钱便离去了。
御医离去后他还在发呆,沈映鱼也拿不准他的情绪。
正欲开口询问,只见他如同破碎的玉佛雕像,嘴角的笑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勉强。
“映娘,哪来的孩子,怎么进入的?”
他不知道这些孩子怎么进去的,分明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沈映鱼:“?”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怔愣须臾,待回神便见他脚步紊乱地四处查看,隐约又有最开始疯魔的迹象。
她没有想到孩子的事,会给他这般大的打击,赶紧从床上赤脚行至他的面前,抱住他的后腰,关切询问:“忱哥儿,你怎么?”
苏忱霁从恍惚中回神,低头看着腰际环住的白皙手臂,突然又觉得其实没有什么。
她还在身边,孩子哪来的不重要。
“没事映娘,是我想错了。”他转过身将人抱住,手还在颤抖。
“映娘,戴着这个好不好,和我锁在一起。”
他拿着细长的铁链乞求地看着她,不能忍受她再离开视线一刻了。
“你……”沈映鱼神情复杂地看着这根铁链。
之前好不容易才说服让他取下,现在又拿出来了。
究竟是何处引发他又变成这样的?
沈映鱼细想了片刻,最终发现好像是从御医她有孕开始。
“你觉得孩子不是你的?”她为自己猜想感到诧异。
果然话音甫一落,他便垂着眸不说话,手越发颤抖得厉害。
半晌,苏忱霁蠕动殷红的唇,终于老实交代道:“映娘,我骗你的,其实我们第一次后,你说不喜欢孩子……我喝药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沈映鱼每日都在他的身边,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他唯一不在时,便是上朝期间。
映娘看不见,是不是有谁假扮他?
想起这个可能,苏忱霁眼底浮起猩红,目光缓抬落在沈映鱼的身后,那里有一把宝剑。
他想杀了那人。
“你喝了那要药?那孩子哪来的?”沈映鱼也错愕,茫然地摸着肚子。
令月哪里来的?
“映娘,对不起,以后我们就锁在一起,我去哪里都带着你。”他比沈映鱼还要难受。
“别……”沈映鱼茫然后突然想起,之前在柳县那大夫说的话。
若他之前喝的药性温和,还是能使她受孕,况且他要得这般勤,受孕几率只会越发大。
就在苏忱霁猩红着蕴着杀意,怀中的沈映鱼突然出声:“子菩,令月是你的女儿,当时我离开晋中便查出了有孕,虽然当时身子不好,令月是早产,但除你之外绝无旁人,她的生辰八字你都可以去查看。”
唤着他几乎甚少听过的称呼,柔柔得如春风吹拂,心中的杀意顷刻消散。
他如同垂耳的狐狸,失神的盯着她愧疚的脸,不确定地握住她的手。
她没必要在此事上骗他,所以,令月是他的女儿。
“要不…让御医再回来,你…也看看吧。”她说得委婉。
最后,刚临脚踏入宫的太医再次回来,诊着苏相的脉。
御医把脉许久什么也没有探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禀夫人,相爷无事。”
“没事?”苏忱霁颤了颤鸦青的眼睫,手悄无声息地握紧。
沈映鱼将那些话又说与大夫。
御医的话如同之前柳县大夫说的一般,许是药性温和,所以根本无用。
再次送别御医是苏忱霁亲自去的,御医受宠若惊地离去。
待御医离去后苏忱霁并未回房,转身折去令月的院子。
采露正在和小令月玩耍,而武寒则抱着寒剑一旁觑两人。
乍一见他来,几人立刻都规规矩矩地站好。
苏忱霁走过去倾下腰,越看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明显,眉宇灿若赤霞正好。
“武寒。”他含笑唤道。
武寒正经上前,听候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