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冰凉的手指挡住了。
他的体温似乎非人般的寒冷,冻得她忍不住一颤。
“嘘,映娘,我知道。”
苏忱霁弯着眼,语气温润柔和地道:“她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们会永远不分开。”
这句话对,好似又不对。
沈映鱼形容不出那样诡谲的感觉,他承认了孩子,但也没有问旁的。
她还想说些令月的事给他听。
“映娘,你睡一会儿罢。”苏忱霁低头盖住她的眼,轻柔地吻上白皙的额头。
沈映鱼本不困,可莫名的困顿袭来,强撑须臾便阖上双眸陷入了沉睡。
寮燎的烟雾如丝升起,凭空增添了几缕缥缈的仙气。
苏忱霁低垂柔顺的眉眼,替床上的人拈着被角,遮住她脚踝细长的铁链。
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拨开她脸上的发,露出白净的脸庞,倾身印下一吻。
“映娘乖乖等我回来,我去将我们的孩子都带来。”
青年从下榻,如血般浓艳的绸袍迤逦地拖曳至台阶,俄而消失拐角处。
鲛灯不灭,暗室归于寂静。
第79章 晋江独发
古文纹壁羊角青铜的宫殿中。
“大伴, 帝师什么时候来?”
上堂的小皇帝面容整肃地正襟危坐了许久,始终不见人来,忍不住开口问一旁的太监。
太监答道:“回陛下, 帝师身边的人说是申时会至。”
距离申时只有一刻钟了,但小皇帝却不敢乱动, 额间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渍。
除去平时的学业教导,苏忱霁几乎不会另外来寻他, 此刻小皇帝莫名惶恐不安。
终于听见外面传来通报的声音了, 小皇帝脸上扬起笑, 等到那一抹浓色踏入大殿的第一瞬间开口。
“帝……?”
小皇帝的话还未说完便卡在喉咙, 诧异地看着俊美近妖的青年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行进来。
小女孩也生得粉雕玉琢, 骨碌地睁着大眼睛四处乱看,还大胆地抱着青年的脖子, 偶尔发出模糊的几个音调。
好生奇怪。
帝师最厌恶的便是被人靠近, 别是小孩了,就连他靠近一点, 就会看见帝师眼中明显的不喜。
这是哪来的孩子?
“陛下今日的奏折可看完了?”他将孩子托在手臂上,随性地走进来问道。
“看、看完了。”小皇帝目光从小女孩的身上收回来,乖巧地看着苏忱霁答道。
苏忱霁轻‘嗯’出声, 坐在太监搬来的软椅上,将怀中的孩子放在一旁。
小女孩似乎还不情愿, 张口就咿呀不停。
就在小皇帝以为他会去诓抚小孩时,却见他弯着眉眼,五官柔和地含着笑, 手指竖在唇边。
“嘘,令月乖, 别惹我,很难忍的。”
小皇帝下意识打着寒颤,他感觉到了帝师在忍耐。
忍什么?自是忍着不要杀她。
小皇帝无比可怜地看着,依旧咿呀听不懂人话的小孩,而帝师的笑容在一寸寸变得空洞冰冷起来。
完了,又要见帝师杀人了。
那他是先看完再闭眼睛,还是现在就闭眼睛?
就在小皇帝决定先看时,只见对面的人清冷如雪地抬起手,再次托起小孩抱在怀里,拍了拍。
小姑娘不闹了,乖乖的抱着他的脖颈。
小皇帝看怔了,直到耳畔响起帝师的声音才回过神。
“陛下看完了,不知今日可否有空与臣出去一趟?”苏忱霁问道。
“出、出去?”小皇帝瑟缩着脖子,目光又飘向小姑娘莫名有些羡慕。
帝师的怀抱他想都不敢想。
苏忱霁先‘唔’一声,然后拍了拍小孩的后背,接着道:“见阿娘。”
阿娘,这个词小皇帝听两年了。
他自幼便没有母亲,以前寄养在皇后膝下一段时间,但皇后待他并不好,所以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亲娘。
后来帝师在他耳畔说阿娘,他潜意识便真的当那是阿娘。
要见阿娘了吗?
小皇帝莫名有些紧张,他还记得两年前见过的那个女人,忙不迭地点头。
苏忱霁见他乖巧的目光莞尔一笑。
他想小皇帝这般懂事,她一定会更喜欢。
……
静谧的暗室翻涌起潮湿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好似至夏来袭,轻重不一的呼吸起起伏伏地交织。
赛雪欺霜的玉足用力,女人修长鹅颈如白鹤取水而饮般昂起轻‘呜’一声。
“映娘的声音真好听。”他双颊浮粉,神色痴迷地扶着她的腰,想要听她失控的轻吟。
沈映鱼现在被晃得有些崩溃,有身体的,还有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