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不错,就依着崔四娘是皇后外甥女的身份,瑞王便有理由撺掇着卢淑妃一起对付她。
倒是不曾想今日进宫还收获不小,虞窈月心中喜不自胜,却也没忘记正事。
“五姊,你的婚事我本不好插手,只是皇后娘娘有令,倘若你实在是不想成亲,妾身也必定不会违背你的心意,硬逼着你去相看的。”
要说顾琅华为长,便没有她这做弟媳的帮忙操办婚事的道理,只是皇后娘娘有心想要搓磨自己罢了。
倒是不曾想宣王妃竟然还会这般说,顾琅华生了兴趣,不由得好奇问道:“你不觉得我不愿成亲有什么不妥之处嘛?”
“您贵为公主之尊,倘若实在是不愿成婚,只需对外宣称没有哪家儿郎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就是。何况您有丰厚食邑,便是在皇宫里住倦了,也不想待在盛京城了,想往自个封地去逍遥自在也没什么不妥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妾身若是公主,便觉得如今的日子极好。”
虞窈月神色认真,目光眼含期盼,的确像是羡艳极了。
“你是指本公主身边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吗?”
顾琅华揶揄调笑,怎奈虞窈月亮着一双眼,惊异问道:“还有这等好事?公主当真不愧是我们女中豪杰!”
从前不知宣王妃瞧着不露声色,原来也是个心怀壮举之人,顾琅华心中畅快,以茶代酒,“就凭着王妃你这句话,这个姐妹我就结交了。”
虞窈月弯了弯眉,嫣然一笑,“妾身之幸。”
当然在皇后跟前,虞窈月断然不能以这样的说辞去回禀的,若是顾琅华不能早日成亲,李皇后少不了以此为借口来寻她的麻烦。
最好是再寻个以绝后患的法子,让皇后日后不敢再插手顾琅华的婚事才是。
二人这厢话完正要分道扬镳之际,却见宫女拦住了去路,说是崔四娘子恭候多时了。
虞窈月自是知晓她的来意,便也未曾起身相迎,等人过来后,自顾自地为她斟茶,借着话谈。
“前些时日王爷似乎不大好,宫里的太医一趟一趟的去,如今可是好了?”
到底是怕授人以柄,崔四娘微微向她行了个福礼,便殷切关问着宣王的情况。
虞窈月自然是将他如今情形一一言明,说是太医特意叮嘱过,切莫再让他受刺激了。
她似乎是话里有话,崔四娘听出来了。
想来是自个上次将人掳走,惹得王爷一时心急,晕了过去,受着了刺激后身子便一直不见好。
以前倒是不知宣王身子还不甚中用,如此看来倒是甚好。
只要虞窈月能够退位让贤,她再想法子嫁进宣王府,便能助他一臂之力荣登大宝,届时她为皇后也好,做太后也罢,都是极好的。
崔四娘心里做着美梦,面上便知虞窈月这是在点自己,“王妃既与我合作,对自己人我自然是不会下手的。”
话虽这般说,可虞窈月并非愿意通过她达成自己的愿望。
当然她要反悔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让崔四娘知晓的。
“好,待我这里有了进展后,便会想法子与你递消息,届时你再乘虚而入便可。”
虞窈月心里有了主意,却并不愿意与她详说。
好在崔四娘也并未追问,二人就此分别,谁也没注意到宫墙之下,叫树荫隐蔽的拐角处,站着个人。
宫绦随着她的步子荡起,顾不上旁的,她连忙快步去了弘文馆,寻书吏翟鸣。
又说这翟鸣是伏羲堂留在宫中的线人十二律中的蕤宾,先前与主子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并未机会相认。
后来齐生白将堂主如今的消息告知了留在宫里的几位线人,若有人欲对其不利,也好及时行动。
这位宫女便是林钟琼芳,如今是皇后殿中之人,平日里与崔四娘关系也算交好,今日跟着她来此,却不成想发觉她竟与宣王妃私底下像是达成了什么合作。
因着事关重大,她便想法子将消息言简意赅的传信于翟鸣。
等得翟鸣在老地方取了信,便连忙去寻太医署中的齐生白,将消息禀报给他后,齐生白似嗟似叹,道了句,“终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吗?”
王爷与王妃之间的气氛一直以来都很奇怪,只是王爷自个不曾看出来,他这个作为属下的更是不好指出罢了。
以前瞧着只觉得像是表面夫妻,即便二人关系和睦,日子也都是相安无事,但总归是少了些什么。
后来齐生白终于发觉少了什么,好像从来没有人瞧见他们之间有过争吵,有过闹脾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