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她们数着日子,眼见着半月期限将至,生怕自己学得不像,就要得了娘子厌弃。
她们都是伏羲堂从附近州府搜寻上来的,或是出身见不得光的黑市,或是出自达官贵人的府邸,又或者是哪家乐坊的舞姬。
不曾想到有一日,因为这幅容貌,竟然叫人相中,以重金赎之,却只为送进王府做娘娘的替身。
比起与一位素不相识的男子过一辈子,成为不受人待见的妾室,成为王妃娘娘的影子,似乎更要来的体面和光彩。
三人皆是不想最后什么都没得到,是以卯足了劲效仿娘娘的一颦一笑。
为了让她们三人扮更像,虞窈月甚至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身她的衣裳头面,又让桂枝上前,依据她们的面容效仿自个的妆面。
等穿戴整齐,又作打扮,远远望着,不熟悉她的人,只怕当真要认为是她本人。
几乎是挑不出毛病来了,虞窈月会心一笑,吩咐三人先行回去,安心准备两日后的考核。
为何时间定在两日之后,是因为明日就是自个的生辰了。
依着顾敛之一贯好热闹的性子,定时要好好替自个庆贺一番。
她这厢儿不仅备了两坛上好的翠涛酒,还有一些做男装打扮的衣裳,当然尤为心爱的首饰和衣裳她还是带了几身。
这个包袱与她准备好的碎银子放在一起,是两日后她准备离开时带走的东西。
为了万无一失,到了夜里,虞窈月言笑晏晏地与他一道用晚膳,问出他明日不上值后,眉眼弯弯,故作不经意间提起,“前几日瞧见王府各家庄子的管事来与秦公公对账,我这才知晓在城郊西山,王爷竟有一座汤池,不知明日可否一道去住一宿?”
虞窈月甚少会在这些享乐的事上问他的意见,但若是开口,必定是她想的紧了。
思及这一两日来她故意的冷待,顾敛之还想在她面前摆谱。
只沉着一张脸,冷声问道:“好端端的为何要去西山汤池,都已经出城了。”
要的就是已经出城了,虞窈月心说正因如此,才方便与魏灼碰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怎么,你忘记明日是何日子了吗?”为了迫使他答应,虞窈月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瞧着倒像是因为他忘记了,叫她肝肠寸断。
见她美眸流盼,撒娇似得撅起嘴,顾敛之扶着门笑,又伸手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你,真当我忘了不成,明日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辰,原本我想着带你去外面用膳,却苦于不知去哪家,谁成想你自个竟然有打算。”
“就去新开的鲜味楼吧,厨子是从江南来的,很是和我口味。”虞窈月眼眸昭昭,说起吃的很有一番见地。
顾敛之将人抱在怀里,笑由心发,“好,就依你。”
如今他谨记上回香满楼的伙计冒充他的人,将虞窈月接走的教训,决定外出用膳务必亲自接送。
是以听她说自个去了鲜味楼,有些哀怨地眱她一眼,试探性的问道:“这鲜味楼,你是自个去的嘛?”
虞窈月未做他想,点了点头,玉堂扮作她也去了一回,也都是依照她的口味,点的菜。
却说顾敛之心下有些不满,却并未直言,她如今出门不说和自己一道,身边怎么连侍卫也不带几个。
如今樊成身子已经大好,平日了无事也是留在府上蹉跎,她出门若是能带着,他也能安心些不是吗?
当然这些话顾敛之并不打算现在说,怕她听了又不高兴。
次日醒来,虞窈月发觉身上已经干净了,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前几日她来月事,顾敛之也就不再闹她,可这会子月事却是完了,只怕今日有一场硬仗要打。
想着明日的打算,虞窈月将三女也都一并带上了,留着桂枝在王府,菱花和马夫在前室,自个和顾敛之乘着一辆马车。
另外一辆马车除了绿绮她们,便是虞窈月找的名正言顺的借口,说是难得来一趟西山汤池,娘子带了好多吃食美酒和好几箱玉器。
西山的汤泉水不仅养人,便是拿来泡玉,也会变得透亮晶莹,不仅带着好看,更是让人心情也随之通体舒畅。
听得虞窈月这样说,顾敛之虽然觉得她单独备了辆马车装着那些玉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可也没有多想。
等马车停至门前,虞窈月便催促顾敛之亲自去鲜味楼一趟,将她要的那桌席面稍作更换后,再送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