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窈月眼睛都不眨一下,脸不红心不跳的诓他,“是我养身子的补药罢了。”
怎奈顾敛之会错了药,面上浮现一抹喜色,欢兴鼓舞地问道:“可是助孕的汤药?”
都问到这个份上了,见他这般高兴,她也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小脸一红眱他一眼。
是以顾敛之便当他的月姐姐,果真是爱极了他,否则怎会愿意同他一起孕育子嗣。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这药可是我也能喝的?需不需要我与你一道补身子?”
这说的是什么话?虞窈月差点被他弄得啼笑皆非,只好莞尔摇首,“男子自是不必。”
可顾敛之哪里会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他想着月姐姐为了要孩子,都能喝这闻着就苦的汤药。
那他怎么也不能落后啊,故而他又不经意间问起,“那男子若想益精生子,渗湿助阳,又需要用什么方子呢?”
此话既出,虞窈月哪里不知晓他打的是何心思。
可她如今哪里能怀孕产子,届时她想要离开,行医问药游走四方,岂不是平添纷扰吗?
当然这些话她自是不打算开口,便只好随意寻了个由头搪塞他。
“你如今身强体壮,哪里需要滋补,当心补过头日日流鼻血。”
顾敛之嘿嘿笑了两声,没做应承。
他只当虞窈月不好意思,只怕自己用了药,总要痴缠她,这才不肯开方。
不过她不帮忙,顾敛之自会去外头找大夫,再不济遇上了齐生白,也能让他帮忙配一副好的。
用罢饭后,虞窈月说什么也不肯留宿正院,偏她的理由也冠冕堂皇,让顾敛子不得不从。
“敛郎明日需得上朝,若是再与妾身胡闹,届时妾身哪还有脸面,何况今日……今日在外头实在是累着了,妾身实在是想睡个安生觉呢。”
她这一席话方方面面都顾虑到了,却是叫顾敛之有些委屈,怎么他就是那般色/中饿鬼不成。
他向来就体谅月姐姐的,可不敢让她累着,绝非是顾忌如今的身份。
虞窈月先前倒是不曾知晓,顾敛之在朝堂政事上,板着张脸往那一站,倒也当真有几分顾凛从前那副派头。
是以好几次朝会倒也没露馅,旁的事情她也没再过问,便也由着他去了。
只是顾凛前些时日在紫宸殿前跪请圣人彻查江南水患之后的幕后主使一事,顾敛之特意晾着,明面上放任自流,神武卫那帮人翻不出什么东西来。
背地里他却是吩咐伏羲堂,务必要将此事查得个水落石出。
可他此番行动与从前太过大相径庭,还是引起了右相李崇的注意。
他倒是相信底下人有法子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可顾凛的行事作风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下了朝,他故意暗暗试探,却也不知宣王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只得捋捋捋长髯,进宫去寻皇后了。
如今李皇后正是为崔四娘背着自己与她的好儿子贤王搅在一起这事大动肝火,见兄长来了,忙不迭将此事利弊分析与他听。
只是说来说去,总归是一颗棋子坏了她整盘妙计。
这崔四娘当真是自己纵容太过,原本是想拿她去牵制宣王的。
旁人不知圣人对这个儿子的爱重,可皇后娘娘却是晓得他迟迟不立太子,除了多方掣肘的原因外,到底是心中还存了旁的心思。
不能将他此生挚爱立为皇后这件事,向来就是他的一块心病。
可盈妃不过是南诏蛮族公主,哪里当得起大胤皇后的追封殊荣。
当年她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将盈妃的死推到她自个身子不好,生了孩子后,气血亏空急病而亡身上,这才保住了她的后位。
他为了不委屈盈妃,竟然想要废掉自己这个发妻,若非兄长暗暗揣测到了圣意,又从内侍中得到了可靠消息,只怕她和六郎,在这后宫早就没了容身之处。
可偏偏贤王不将他这外族之女所生的皇子放在眼里,只顾着与卢淑妃那个不成器的小八斗。
如此一来,便少不了她这个做母后的,替他扫清一切障碍了。
幸好这宣王并非是从前那般冷心冷肺的,眼下知晓了他的软肋既是虞氏女,那便少不了拿她做刀,亲手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今日李皇后与右相想要商议之事,便是如何拿虞氏开刀,打他个措手不及了。
原想着依着公主相看一事借题发挥,可如今她的六郎都和她的好外甥女闹出了丑事,她自是没脸再找其他人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