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你还在么?”门内忽然发出疑问。
祁渊这才惊觉自己走了神,唇畔冷挑,尽力柔和回应道:“自然在……当时……也是事出紧急。”
“那你为何撕我做的衣裳呢?”她问。
透过门上明纸,祁渊能瞧见少女姣好的身形。她大约是侧身靠在门内,乌黑的秀发随意挽成低髻,脖颈纤细修长,似乎一把就能用手扼住。
“气急失手。”祁渊慢慢说道。
房内的少女又不吭声了。
祁渊忍过一阵冷风,牙齿便开始打架。该死,石阶也给了,还想怎么着?“算是我错了罢,知意,开门可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怎么能就这么过去呢?您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抹杀咱们姑娘的辛苦和委屈么?”小竹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满脸不平道。
一道冰冷的目光淡淡扫向小竹。
小竹却全然不怕,竟两步冲上前,拽住祁渊的衣袖,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剪子,几下将袖口剪掉一大块。
祁渊人还没反应过来,小竹已经举着那块被剪掉的袖口义正辞严道:“若是五皇子您能把身上的衣裳复原,咱们姑娘就能原谅您犯下的过错。若是不能,就别跟咱们姑娘说什么破镜重圆的话了!”
?祁渊懵在原地。纵然自己是小小宫女生下的皇子,可下人们却也没有敢如此冒犯自己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祁渊真想让小竹看看,永德是怎么死的。
“你很好。”祁渊冷冷道。“以下犯上,罪该一死。”
“奴婢为了姑娘,不怕死。就算奴婢死了,也要去地府拿着这块布等着您,教您破镜不能重圆的道理!”小竹梗着脖子道。
……
祁渊都要被气笑了。“来人!”他厉声喊。
“别伤小竹!”门内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随即,房门应声而开,容色绝艳的少女努唇而出,满脸急切。
因是入夜,她已换上寝衣。这寝衣是内外两件,内里一件霞粉的小衣,外头是层大袖纱衣,纱衣朦胧罩着雪白的肌肤,衬得脖颈更加嫩滑诱人。
祁渊一侧眸,不知为何心底竟生了一阵悸动。索性,他一把揽住李知意的腰,将人扯回房内,而后的一声狠狠关上了房门。
墙上挂着一幅少女出山图,图中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手拎竹筐,正顺着石阶慢慢从山中走来。她头饰碎花蓝布,容色娇嫩,笑容可爱。与她形成对比的,是此刻画外艳气十足的李知意。
她的双手被祁渊的左手紧紧抓住,细嫩光滑的胳膊交在胸前,显得愈发弱小无力。祁渊的右手将她的头轻按在画上,发髻被压乱,眼底一片水光盈盈。
“李知意……”祁渊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大约是眼前的这双眼太过妩媚撩人了,他觉得心里像有什么在乱撞似的,搅得神智都不清晰了。
“祁渊,你撕了我做的衣裳,又不肯给我一个解释。我等了你两日了。”她眼泪汪汪说着,像是流落在外的孩子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现在呢,我解释完了。”祁渊的凤眸生得很威严,看人的时候却又有几分桃花般的秀美。
“就这样解释吗?就用气急失手四个字就可以打发我吗?”李知意愈发不满,柔弱的身子在他手下轻轻挣扎。其实做多少衣裳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当时不该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
他从前对自己从不是这样的态度。
这样的态度,让人很害怕。让她很害怕。
“事实如此。”祁渊语气虽柔和,却也有几分不肯松口的意思。毕竟,他不知道她还想怎么样,趁机提要求?为李元节求情?
“祁渊……”她说不过他,只能软软又哀哀地喊他的名字。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好不好。”祁渊随手揉揉她的头发,自觉这是很体贴的举动了。
“不好。”李知意摇摇头,蓬松的头发为她的神情增添了几分迷离的美。“祁渊,这件事没过去,不能就这样过去。”
祁渊彻底没耐心了。
转身就想走。
临了,却想起陈先生的那句话。床上……
得。
祁渊的手从她背上揽过,另一只手绕到膝下,将人一把抱了起来。李知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在他的怀中。他的步子又大,起起伏伏的,李知意虽然不愿,却还是慌得双手交织在了他的脖颈后。
整个人软软地贴在了他的身上,香香的气息似蛊药钻进他的鼻息。
该死。祁渊觉得身上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加快步子,将人撂在床上,心里是很想走的,可一双手却很不受控制地抚上她。他咬咬牙,暗骂妖女。
随后,他冰冷的唇覆上她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