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衡打开车门,鼻尖首先嗅到了一丝香气,他微微一笑,是池芜身上的气息。
微甜,又清冷冷地。
他坐在驾驶座上,没有急着启动车辆,而是微微低头静静地想着什么一样轻轻笑了笑。
昨天她就是坐在他现在坐的位置吧。
所以才留下她的香气,他看过她开车,她握着方向盘的姿势也格外好看。
池衡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眼神中眸光潋滟,眼尾的那颗泪痣更是点缀出几分艳色。
正当他准备启动车辆,眼神的余光之中,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亮闪闪的东西。
池衡拧眉,他侧过头望过去,脚下纯黑色的地垫里面,好像落下了什么发光的东西。
他弯腰伸长手臂摸索过去,最后用食指将那个亮闪闪的东西勾了起来。
举到面前一看,是一条长长的、银色的装饰项链。
链条非常温润,垂在他的指尖坠落下来,微微晃动,折射出迷蒙的光线,中间还挂着一块小小的十字架。
十字架的款式粗犷,和长长的链条配合在一起,反倒显露出一种自由不羁年轻潇洒的风格,不像是女款。
反而像是男款。
池衡脸上的神色渐渐变淡了,他盯着那跟链条,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眸中的郁色渐渐变深。
……
宫家的别墅大宅。
宫希岭一大早就起来折腾发型,他昨天洗过澡了,却早上起来又去冲了个澡,头发也重新吹干了之后对着镜子抓来抓去。
他昨天知道了姐姐特别喜欢他的头发,所以他今天更要好好地做个发型,而且不能用那种干巴巴的发胶发蜡,那种手感不好,最好是稍微抹一点天然发胶,然后用吹风机慢慢吹出造型。
明幼文昨天是在宫家睡的,他在这里有一间专属的客房,本来早上他还睡的好好的,却感觉吵吵闹闹的,好像有不少人在跑来跑去,搬来搬去的感觉。
他皱着眉很不爽地睁开眼睛,抬手挡了挡阳光以后赤着脚下床后打开门,臭着脸就准备看看究竟是谁吵他睡觉。
然后他就看见好多仆人推着满满一架子的衣服来来回回地跑。
架子上有最新款的高定大衣、衬衫、裤子,鞋子,还有各种休闲款式的衣服。
连帽子、太阳镜、耳钉、戒指、项链等等配饰都拉了满满两个架子,从旁边宫希岭的房间推出去,又推进去一架新的。
“搞什么……”明幼文瞪大了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没听说最近有什么需要他们出席的聚会啊。
而且搞这么重视?
宫希岭虽然骚包,但是他也从没见过他搞这么大阵仗的。
明幼文直接拖鞋也没穿,很好奇地跟着那群忙忙碌碌的仆人走进了宫希岭的房间。
宫希岭正在那里忙着挑配饰。
他昨天的项链落在姐姐那里了,她好像格外喜欢他把坠子藏在衣服领口里的小心机。
昨天……昨天她是用小拇指一点、一点将他的项链勾出来的……
然后还……
宫希岭想着想着,微红着脸抿着嘴笑了。
明幼文靠在旁边墙上,看到这一幕打了个寒颤,恶寒不已。
“一大早干嘛呢。”明幼文不爽地冲他道。
大早上吵他睡觉,真是的,不知道早上的睡眠很重要吗。
而且这家伙,一大早上打扮的像个花孔雀干嘛啊,去选美啊。
明幼文皱着眉毛看向自己的好兄弟。
宫希岭扭过头,看到是明幼文,笑着道:“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宫希岭从镜子前转过身。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深色的薄毛衫,款式简单,但是剪裁贴身,材质温润,穿在他的身上很凸显他双开门的身材,肩膀宽,胸口鼓胀,腰身窄,腿长,再配上他的脸,瞬间有种温柔邻家的气质。
“这是ins上很火的男友风,你觉得怎么样?”宫希岭看了看镜子,又侧过头来问明幼文。
明幼文拧着眉,满脸费解:“这……”不就是件破毛衣吗?
宫希岭看他一张嘴就知道没什么好话,瞬间扫兴地扭过头,“算了算了,问你也不知道。”
“没事了,你去玩儿去吧。”宫希岭挥挥手,又忙着去移动衣架上找相配的皮带。
明幼文:“?”
“不是,你把我吵醒了,就为这啊?”明幼文不敢置信地道。
宫希岭还在那里看配饰,“哎呀好烦呐,你去旁边找个房间睡呗,走廊最边上那间房空着,你去那吧,去吧去吧。”
说着他挥了挥手,旁边两个仆人又将他看完的那一架衣服全都推走了,推过来一架新的衣服。
“没看我正忙着呢。”他拿起一块手表,往自己手腕上戴着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