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血案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隐情?
沈冬侨的心动摇了。
……
“怎么了?哪里难受,我去叫陆老头。”
说罢,周向阳就要去喊人。
“别,别走……”沈冬侨拉住他的手,疲惫地开了口,“就是做了个噩梦。”
“梦而已,梦都是反的。”
周向阳小心翼翼扣住沈冬侨的腰,轻声安慰。
沈冬侨却看着他的手掌。
“疼吗?”
“没事。小伤,是陆老头小题大做,包太多了,我明天就能拆了。”
周向阳手上烫得掉了一层皮。
水泡起了三层,被他自己挑破了。
现在拿什么都不得劲。
他换了一只手握沈冬侨的手。
沈冬侨又去摸他的背,压着哽咽问。
“背上呢?”
“稍微破了点儿皮,很快就好了。”
周向阳依旧避重言轻。
这点伤他并不在放在眼里,只是怕他媳妇舍不得。
沈冬侨心痛如刀绞。
他的老虎真的伤得不轻。
沈冬侨红了眼睛,却没有流泪,扯开嘴角道。
“嗯,很快就能好了。”
……
第24章 红颜白骨
破晓时分,东方依旧黑压压一片。
这雨还没有下完。
湫水县的城门却被一阵急促敲击声叩响。
城墙上的守门小兵正困顿,慢了一些,探出头去张望。
却被门外人大声呵斥。
“锦衣卫办差,还不开门!”
小兵吓得一个机灵,拖着帽子就往下跑,边跑边叫醒下头的几个兄弟。
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沉甸甸的令牌,差点戳在小兵的脸上。
几人畏畏缩缩地弯着腰。
锦衣卫已经鱼贯而入。
许鹿回直冲县衙。
他浑身湿透,脚印从大门一路延伸直到正堂。
一脚踢开还亮着灯的房门。
里头坐着的是正在等消息的彦文濯。
风雨落入门内,打破一室的岁月静好。
彦文濯坐在案前,手边摊放着一卷泛黄的书册。
是一卷族谱。
“好大的血腥气,鹿回兄,这是杀了谁回来?”
彦文濯放下书卷,看向不速之客。
许鹿回直接把人头扔了过去。
“不巧,杀的正是你等的人。”
彦文濯看着咕噜滚动的头颅,依稀还能分辨出上面那张脸生前的模样。
应该死的很快,表情除了惊讶外,甚至看不出痛苦。
可是彦文濯霍得站起来,原本儒雅的脸上,五官逐渐扭曲。
灯光下,显出阴鸷。
“许鹿回!!”
“彦文濯!!”
两人针锋相对。
“你我共事一主,本就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你杀我的人,坏我大事,就不怕我告诉大人参你一本?”
“你去啊!”许鹿回怒道,“你私下的小动作还少吗?来啊,大不了一起死!”
“你……”彦文濯的口型已经是骂人的话,可是又生生憋了回去,“疯了不成?”
“我疯了?我有你疯?呼啸村如今化为一片焦土,不是你的杰作吗?”
许鹿回杀人,可是他从不杀妇孺百姓。
当他看到那片火海之时,听到那凄厉的呼喊声响彻天空时,连他这种上过战场的人,都觉得心惊肉跳。
彦文濯太狠了,他是一条真正的毒蛇。
口蜜腹剑。
光鲜的外表下,是没有怜悯,没有羞耻,没有底线的恶魔。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大人会把这样的人放在湫水县。
让他做上县主。
“状纸呢?”
彦文濯其实根本不在乎他的人的死活,
头砍了又怎么样,死了也无所谓。
他在乎的是沈秋芸送出去的东西。
许鹿回把状纸拿了出来,举高后问彦文濯。
“如果那位大人,知道这东西是谁写的,和你什么关系,你说他会怎么处置你?”
彦文濯看到状纸在许鹿回手里,反而不慌了。
“随便,你要说就去说,不过鹿回,”彦文濯顿了顿,好整以暇地扬起下巴,戏谑地问道,“离开呼啸村后,我给你吃了些好东西,你后来是怎么解的?”
许鹿回的脸色顿变。
“住口!”
“住口?哈哈哈……”
彦文濯笑了起来,他从案前绕了过来,一步步走到了地上那颗人头面前。
弯腰,抱了起来。
那人头被雨水冲洗地血色全无,发白发皱。
“红颜,白骨……这药是好药,我只是怕你一时激动,跟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气话,才想再挽留你几日。”
彦文濯把人头端端正正放在小桌上,还十分自然的整理了一下“他”凌乱的头发。
“所以,谁给你解了红颜的毒?”
彦文濯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