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中间去撒了一炮尿,在屋后头的破罐子里,装了半罐,不信你们可以去看一眼……”
祁硕咳嗽了一声,打断道。
“不用这么详细……也可以算个物证,再后来呢?”
周向阳接着回:“后来我就去找我媳妇了,从祠堂直接回的家。”
祁硕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几个看到过他们的村民。
幸好,今天他们都在外头“抛头露面”,见着他们的人不少。
祁硕最后道:“现在看来,他们根本没有杀陈老二的时机。”
“那……那,又是谁”女人蠕动着嘴唇呐呐的问道,似乎终于信了。
祁硕看着玉米地边的小路,只比田埂宽一点。
“从祠堂过来去哪里,需要经过这片玉米地?”
“这应该是陈老二回家的路,是一条小路,平常也有人走,就是不多。”
徐大狗是村里的打更人,也是最熟悉路的人。
祁硕点了点头,又问:“既没有什么人走,又是谁发现的?怎么发现的?”
“……是,是舌头。”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附近做农活的中年男人,自己站了出来说道。
“我看到一条狗从玉米地里,叼着什么出来,鲜红的还在滴血,以为是咬着地鼠或兔子了,就钻进去看……”
本想去捡个漏,谁知道看到的是陈老二的尸体,差点吓尿了。
男人边说边还比划一下舌头的长度,这画面感太强。
有不少人都觉得自己的舌头也跟着发麻。
“这舌头是被刀割掉的,不是被狗咬掉的,”祁硕问话的时候,陆存远已经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说出了另一种可能,“是有人割掉他的舌头,喂了狗。”
陆存远的话一出,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连一个全尸都不留啊……这是要他下辈子也不得安宁啊!”
陈老二的媳妇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沈冬侨也多少知道,古人都看中身后事。
土葬也要全须全尾,认为人身上少了什么,下辈子投胎就也会少什么。
所以这个凶手是要陈老二下辈子当个哑巴?
妥妥的变态啊……
……
“还有,他脖子上的刀口很深,几乎割断了一半,而且是一刀致命,这就说明这个人力气很大……刀口平向切入……”陆存远目测了一下陈老二的身高,“应该是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
陆存远在村里待了很多年,很多人都在他那边看过病,他与村民的关系都不错。
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比祁硕更令人信服。
经他这么一分析,所有人目光都开始四处乱飘,想找一找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
但也有人笃定地说道:“不可能,咱们村这么多年,可从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儿!不可能是我们自己村的人。”
“不会是那些山匪又回来报复了吧……”
“……”
猜测的范围进一步扩大,
村民被山匪折磨怕了,
有人说了一句,更多的人就开始慌了,人人自危起来。
……
“大家……”
陆存远站起来想要说几句安抚话,谁料蹲太久了,眼前一黑。
幸好祁硕眼疾手快,扶稳了他,关切地叫了他一声。
只是他关心则乱,叫的是:存远。
陆存远被他这一声惊得眉头一跳,差点推开他。
偏头扫了一眼周向阳和沈冬侨,发现他们似乎没有听到。
祁硕牢牢扶着陆存远,接着他的话,提高音量说道。
“大家听我说,现在事情还未有定论。今晚开始祁家军在村中巡防,如果大家发现了什么线索,或者可疑之人,可即刻告知,现下都请回了吧……”
其实不用祁硕说,村民们也不敢在外停留,都往家里赶。
……
人来得快,散的也快。
小七也叫了两三人把陈老二媳妇和孩子送了回去,至于陈老二的尸体,在征求他们同意后,暂时放在了村里的义庄。
周向阳刚洗清了嫌疑,又是祁家军的“预备军”,免不得也要去巡防队,还被祁硕委以重任。
“你对这里熟,巡防路线你来排。”
“为什么又是我……”
听到祁硕又给他下任务,周向阳忍不住抱怨。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军令如山明白么?”祁硕锤了一下周向阳的肩膀道,“你这次可是欠着整个祁家军一个人情。”
周向阳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他不得不承认,这次祁硕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只得说要把沈冬侨送回去后再过来。
“不必了,他今天跟我住医馆。”陆存远忽然说道。
周向阳:“不行!”
祁硕:“不行!”
沈冬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