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胡老头看不下去,喊了句不许哭。
小渔儿立马收声,喏喏地看向胡八。
庄黎好笑,看来小渔儿在胡老头那里挨过不少骂,才有这样的反应。
场面安静了胡八终于能踏实帮处理伤口。
止血,擦干净,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好了。”胡八把麻布扎上。
闻声许盐生跟两个衙役走过来问他庄黎伤得重不重。
庄黎悄悄碰了下胡老头手指。
胡八会意,拉下脸:“差点伤到经脉,你们说重不重。”
许盐生一听赶忙让庄黎去休息。
“那,她怎么办?”庄黎指着地上的庄松月。
钟衙役:“你放心,有我们在,她跑不掉。”
“许村长,先把这人绑了,再着人写好诉状,我们一起带回去。”
“诉状?”许盐生愣了一下,村里是有认字的人,但要写诉状,只有一人会写,那就是庄俊达。
钟衙役不满他墨迹,扬声问怎么了。
“这,村里会写诉状的只有一人,是她弟弟。”许盐生如实说道。
“不用他,我来写。”胡八站出来,让小渔儿去拿纸笔来。
小渔儿应声后飞快跑回家拿上东西又飞快跑过来。
胡八接过纸笔,默了默,提笔刷刷刷写好递给钱衙役。
钱衙役接过看了两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许村长,你们继续数。”钱衙役说完让胡八帮庄松月医治。
他可不想带具尸体回去。
胡八不情不愿的帮庄松月看了看,发现没有致命伤便没给她用药。
左齐明约是没用全力,所以她只是看着伤重,其实并无大碍,至于伤到的脚,胡八随意给她扎了两针就完事了。
收起针,转身,看到庄黎两人还傻傻的坐在那里,不由问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
庄黎懵了,不在这里那他该去哪?
许盐生听见看过去,才发现没有去休息,语气无奈:“庄黎,不是让你去休息吗,庄松月交给我就行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庄黎恍然大悟,原来坐在这里不算休息啊。
还是说他他是流血太多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我马上就去。”说着站起来回房间,左齐明也跟着一起。
许盐生???
我是让庄黎去休息吧,左齐明也走了是怎么回事,还有,庄黎家不是在隔壁吗?
许盐生觉得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胡八适时出声,跟他说先去熬药,许盐生下意识的摆摆手,等再想继续刚才的问题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就作罢了。
半个时辰后,数量确定好,钱衙役让人把粮食搬上车。
钟衙役则拎着庄松月把她也丢上去,然后跟钱衙役解释:“今天已经耽误了些时间,她脚又那样,让她走还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若是在路上耽误了,可就要宿在半路的,他们还拉着这么多粮食。
“嗯,知道了。”钱衙役没反对。
钟衙役又对许盐生说:“人我们先带走,到时县令会派人领你们去县衙,你们等着就是了。”
衙役走后,原本只是想来看庄黎谷子产量的村民才缓过来。
他们有人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人动过刀的,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也惊到了。
第73章 塞臭足袋
房间里,庄黎进去一关上门就抱紧左齐明安慰他自己没事。
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左齐明回抱住他,许久才开口:“小黎,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别跟师傅一样,求你了。”
他不该那会出去的,要是不出去,小黎就不会受伤,都是他的错。
庄黎还是第一次听左齐明说求字,他心疼死了,连声说他不会离开。
得到回应的左齐明放开他,抬手在他脸上摩挲良久,问他还疼不疼。
庄黎摇头:“没事,伤口不大,我是故意让胡老头说得严重一些。”
庄松月敢动手,他就让她付出代价。
想起庄俊达的眼神,庄黎觉得他应当是知道自己跟左齐明的关系了。
今天的事说不定有他的手笔在里面。
不然昨天还好好的庄松月,今日就疯了。
哎!
男人太好也是个祸水,庄黎扯了扯左齐明脸颊,想了想,问他:“你师傅是怎么,怎么死的,能与我说说吗?”
他觉得左齐明这样不太对劲。
左齐明顿了一下:“狼,狼咬穿了他脖子。”
师父拼了命逃回山中小屋,与他见最后一面。
他想给师傅止血,可血流个不停,他怎么也止不住,最后只能看着师傅死在他怀里。
怪不得他见到自己伤了脖子后这样奇怪。
庄黎牵起他的手放到心口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低声告诉他自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