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后怕的拍胸口,“陆总也是,被救出来的时候,身上没一块好肉。”
“他们!”温焓好看的眉头紧紧的拧起来,“对人质下手,为了赎金?”
“嗯,狮子大开口,逼老爷子送钱过去,要纸币,现金,一下子根本就不可能凑那么多,当时绑匪按着陆总,要剁他的手,陆总被打的就剩半口气了,突然开始反抗,那些绑匪也没料到,有一个眼睛当即被戳瞎了。嘿!该!”
小李咬牙切齿,“那时候陆总才十二三岁,还好警察冲进去的及时,不然人真就没了。”
一个孩子,再厉害哪里能打得过大人,而有的人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孩子,甚至不拿别人的命当命,想要活下来,只能比他更狠,更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这种事说起来轻巧,可温焓知道那有多难,即使你不拿自己当人,可你还是会觉得痛。
温焓闭了闭眼,呼吸一阵比一阵紧,正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不敢想象陆卓勋一个小少爷,他当时有多无助,多害怕。
“温少,你别,都过去了。”在小李心里,温焓这样的人肯拉下面子,去爬陆卓勋的床,肯定爱惨了他,“嗐!我就不该说这个。”
小李脸上满是懊恼,他不该说这些惹温焓心疼。
温焓又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朝身后示意,问小李。
“怎么样?这个爱心?”
小李眨巴眨巴眼睛,知道温焓在给他解围,立马道:“阿弥陀佛。”
他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据我对陆总强迫症的了解,是就地活埋的程度了。”
温焓露出一口好看的贝齿,伸手把小李拽到自己身边。
爱心图形上瞬间加了几个凌乱的脚印。
小李:“......”
叭!
屋里,陆卓勋消下去的青筋再次暴起,他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画面的美感骤然消失,那感觉好似风姿如玉的贵公子正在抚琴煮酒,红泥暖炉袅袅生烟,仙气飘渺中,你想共饮一杯,掀开壶盖,却发现里面是一坛臭豆腐。
以前怎么没发现,小李这厮居然黑到这种程度!
陆卓勋黑着脸,送到嘴边的酒杯突然顿住,视线落在小李的鞋子上。
是同款的鞋子。
那两个人在雪地里有说有笑。
陆卓勋内心的烦躁瞬间达到顶峰。
接下来几天,温焓订购的越野装备陆续到了。
小李说不来个荒野求生都对不起这些东西。
滨海的天气一夜回春,气温飙升到十几度,积雪融化后,山中的路变得泥泞。
小李本来准备带温焓去景区转转,水泥路起码干净。
温焓却对爬野山十分感兴趣。
几天内,两个人跑遍周围的山头,以及各种大路、小路、野路......
连日的艳阳高照,路上渐渐从一步一个脚印,到渐渐松软。
陆卓勋总觉得温焓对自己的态度有所变化,却说不上来到底有什么不同。
孩子还小,他的办公地点临时搬到了青山老宅,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每天准时准点的亲自喂小宝宝。
温焓现在不抢着喂奶了,倒是热衷于给孩子唱摇篮曲。
温柔好听的声音好像有神奇的魔力。
小宝宝听几分钟就开始打哈气,连陆卓勋听完都想去补一觉。
能吃能睡,小宝贝胖了不少,大眼睛乌溜溜的,与温焓的眼睛一模一样,可爱的不行。
他嘴里喝着奶,小眼睛却总往门口看。
陆卓勋冷哼一声,“别找了,你小爸爸和黑厮出去玩泥巴了!”
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果然心性不定,但想到温焓之前的经历,陆卓勋觉得他出去跑跑也好。
人在压抑太久后,很容易出现报复性的娱乐行为,陆卓勋不疑有他。
这天开完会,陆卓勋照例来到婴儿房,却被告知小少爷被温焓抱到花房去了。
花房同样在顶楼,全玻璃构造,采光极好,里面四季如春。
陆家有专人照料,常年花开不断,各种颜色错落有致。
此时正是满室玫瑰争艳的时候,势头极盛。
温焓就坐在满室绯红里,身下是白色的长绒地毯,旁边是乐的小腿乱蹬的奶团子。
三只小奶狗刚刚睁眼不久,短短的小尾巴疯狂的摆动着,在奶团子身上乱爬,惹得小宝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温焓时不时伸手拉一把偏架,帮帮不会翻身的儿子。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折射进来,沿着四周圆形的玻璃墙,形成金色的光柱,好似金色的鸟笼,把人笼罩在当中。
原来最衬肤白的不是雪,而是火红的玫瑰色。
陆卓勋看着温焓,突然觉得养只金丝雀也不错。
“陆卓勋。”温焓叫了一声。
二人对视片刻,温焓忽然发觉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