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只不过不是记错了孙微言没有宫,而是因为真正对螃蟹过敏的是颜星耀,他把孙微言当成颜星耀,下意识让他不要吃,说完才发现是自己搞错了,最后只能用一句“宫寒”挽回。
这也让宫笑尘认识到,自己根本忘不了那个人,一直在勉力维持的宫笑尘终于撑不住了,他提出去洗手间,然后一定会和颜星耀偶遇。
两个人从剑拔弩张到互诉衷肠,再到控制不住地天雷勾地火,孙微言也不能闲着,一定要和另一个炮灰轮番去敲门,哇,想想都刺激。
多好的剧情,没想到第一步就栽了,本该孙微言出来救场,结果被他自以为是的“我们不能在一起”搞砸了。
这下糟了,除了他,宫笑尘还能去哪儿个炮灰?
孙微言被自己的推论说服了,没错,就是这样!
他立即跑出房门,祈祷一切还来得及。
房子太大,四周除了活灵活现的天使浮雕,连个人都没有。他不知道宫笑尘在哪儿,犹豫了一秒,遵循着本能狂奔,仿佛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居然真的让他碰到了宫笑尘。
宫笑尘站在台阶上,侧身面对一旁的管家,孙微言看不到他的表情,声音倒是一贯的沉稳:“找个人,查他的账。”
郑为宣在电话里建议他查账,宫笑尘也是这么想的,他最讨厌被人利用,有人自以为是,把他当傻子,妄图通过他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就要让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宫笑尘压低声音嘱咐:“隐蔽一点,别让人发现。”
已经发现的孙微言一头雾水,查账?查谁的账?
这种事不是应该吩咐他这个狗腿子去做吗?
他管不了那么多,见宫笑尘要走,大喊一声叫住他。
“宫先生!”孙微言趴在栏杆上,兴奋地向楼梯上的人招手,“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嘿嘿嘿,我同意了。”
宫笑尘转身,望着楼上的孙微言,也许是因为逆着光,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同意什么?”
当然是同意假扮情侣,不过作为替身炮灰,孙微言必须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边尽情享受宫笑尘的宠爱,一边抓住一切机会挑衅颜星耀,蠢而不自知地把他踩在脚下。
敢欺负颜星耀?
孙微言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悲惨的结局。
然而作为演员,他仍旧可以在面对宫笑尘时笑得天真烂漫:“不是您说的吗,以前是我喜欢你,现在换你喜欢我!”
在孙微言的设想中,宫笑尘应该会不假思索地答应。
可是出乎意料,他的一腔热血仿佛泼在了难以融化的坚冰上,几秒的沉寂让孙微言有点不知所措。
他正在想着怎么收场,宫笑尘仿佛刚从惊愕中清醒,他张开双臂,嗔怪似的说:“那还不过来?”
孙微言顿时眉开眼笑,他由上及下,在宫笑尘的注视中越来越近,最后因为跑得太急,孙微言想要在宫笑尘面前停住,却因为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就在他以为要摔倒时,恰好被宫笑尘张开的双臂收入怀里。
耳畔“咚”地一声闷响,既像久旱时的惊雷,又像活过来的第一声心跳。
孙微言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明知道是在演戏,还能由内而外地迸发出难以忘怀的欢喜,仿佛真的有一对恋人在天使的见证下确定关系。
他想抬头看一看宫笑尘的表情,但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宫笑尘好像有什么隐秘的心事。
他似乎使出所有力气,把自己箍得极紧,害得孙微言快要喘不过气。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以为宫笑尘特别恨他,以至于在下一秒就要用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夺去他的生命。
孙微言受不了,痛苦地发出“嘶”地一声。
听到声音,宫笑尘如梦初醒般松开一点,眼中云开雨霁,余下的全是怜惜。
孙微言要演,他就陪他演。
宫笑尘身高优越,哪怕站得比孙微言低一些,依旧可以用下巴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耳朵尖。
他低下头看了孙微言一眼,又摸了摸他的头,问:“饿了吧?”
孙微言点头,鼻尖蹭在宫笑尘的身上,声音也闷:“有一点。”
宫笑尘让他去餐厅等他:“我一会儿过去。”
“好。”
这一等,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孙微言快要饿死了,他求管家给他一点吃的垫一垫,管家笑眯眯地说不行,还说是宫先生吩咐的。
???
他问管家宫笑尘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能来,管家说他也不清楚,“您再等一会儿吧。”
大概是有工作要忙,两个小时后,宫笑尘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