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再得意忘形了。”降谷零憋着笑教训道,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黑羽快斗撇着嘴坐在位置上,只觉得校车的按摩椅座面上被洒满了图钉,他如坐针毡。突然,感觉背后有东西在戳他,这不是想象,是真实有东西在戳他。
黑羽快斗转过身去察看,只见队伍里那个不太熟的一年级伸长手指还没来得及缩回去。
“有事吗?”
“学长,我是想告诉你,你不应该替降谷学长做决定的。他是队长应该他说了算的。”王野烁提醒道。
他家之前就是这样的,他不能代替爸爸妈妈做事,不然将会受到惩罚。后来上学之后发现,学校里也是这样,不能越级上报,普通学生没有话语权。
他以为社会就是这样运转的。所以注意到降谷零和黑羽快斗的矛盾,他想应该也是这个原因,看黑羽快斗还没反应过来,他提示道:“学长,你应该和队长道歉。”
“是这样吗?”黑羽快斗有些疑惑,他觉得降谷学长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人。而且只是答应影山观赛的事,这样也算逾矩吗?
“我觉得降谷学长不是因为这个生气。”黑羽快斗摇摇头,不认同道。
他宁愿相信降谷学长是因为想要灭一下他嚣张的气焰才佯装生气的。
不得不说,有时候猜得的往往都是真相,只是黑羽快斗此时已经失去了验证的机会。
“当然不是,队长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但是你确实做错了,降谷学长既是队长又是你的学长,是你得意忘形了啊。学——长——”王野烁黑漆漆地眼睛阴沉地紧盯黑羽快斗,像一头在垃圾场征战多年的野狗,毫不客气地露出獠牙,恐吓道。
“呃......我也惹到你了?”黑羽快斗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不明白,只是出去合宿几天,怎么排球部氛围就变了。有没有人来救救他啊!黑羽快斗仓皇地四处找救星,影山飞雄还在发信息,他前面的毛利小五郎歪七扭八地倒在座位上,打呼声震天响,整个校车里没有其他声音压得过他,以至于更前面交谈甚欢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降谷零三人组都没发现后面黑羽快斗被王野烁几乎逼到绝境。
没有人能救他了吗?黑羽快斗有些绝望,这个新来的一年级看起来很不好惹也很不好相处啊。
“王野。”一只白皙小巧的手搭在王野烁的肩膀上,来人在黑羽快斗的眼力仿佛冒着金光。
铃,是天使啊。黑羽快斗看见了救世主一样。
王野烁转过头,是坐在最后的雨霖铃,“怎么了?铃学姐。”王野烁又恢复成乖巧小狗的样子,轻声问道。
“别吓唬快斗。”
“好。但是,他应该给队长道歉的。”王野烁很是固执。
通过不到一周的近距离接触,雨霖铃更熟悉王野烁了,他是一条有着悲惨过去,被人重伤过的流浪狗。总是想要装腔作势地龇牙咧嘴把人吓走,对陌生人抱有同等的恶意。
但,只有有人进入他划定的好友圈,他就会成为朋友们的守护神,想要拖着残病的身体为朋友伸张正义。即使是朋友不在意的点,他也要按照规矩讨要回来。
比如说现在,降谷零作为队长的尊严被黑羽快斗挑衅了,即使降谷零不在意,王野烁也偏激地要求黑羽快斗必须道歉。
“既然降谷学长都不在意,王野你替他伸张,不也算是一种僭越。”
对付王野烁,就得用他的逻辑绕,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雨霖铃短时间改变不了他这种奇怪的个性,只能想办法先抑制。
“降谷学长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你这样多此一举只会让他更难办。”雨霖铃故意夸大道。
如果不把后果放大,王野烁一定也会不依不饶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副乖巧任摸的样子,内里倔强得很。
“好吧。”王野烁退回原位不再继续纠缠。
他双手交缠环抱住,扭过头不愿意再看黑羽快斗和雨霖铃,胸口不停上下起伏,看起来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结果,还是不服气啊。雨霖铃看着他幼稚的样子摇头。
而黑羽快斗则狗腿子地弓着腰扶住雨霖铃,把她往座位上送,末了常规地变出一朵玫瑰花讨好地递给雨霖铃。“铃,谢了。”
走回座位途中,黑羽快斗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王野烁,心有余悸地暗叹:“一年级小鬼都很真难缠。”
就这样,一场短暂的因降谷零而掀起的腥风血雨在雨霖铃的处理下被短暂平息,它到底是彻底归于平静还是仅仅是具有欺诈性质的暴风雨前的安宁呢?
此时,刚刚到达白鸟泽的米花高众人都不清楚。
他们在白鸟泽男排经理的带领下来到等候多时的白鸟泽男排队面前,以牛岛若利为首的白鸟泽排球部,高三年级全体回归,他们今天要和米花高进行比赛的队伍,是他们最强大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