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仍在世,也就是季凛云的生母,只是还是先帝执政时期,便去了凌霄观修行,便是季凛云登基也没回来过。
先帝后宫充盈,仙逝后并没有要求妃嫔随他而去。
等两人全部拜见完后,已到了下午,各自都筋疲力竭,午膳也是敷衍填个肚子即可。
卸掉首饰,褪去华服,两人如释重负倒在想了一夜的软榻上。
孟楚瑶惯例将手钻进季凛云的衣领下,温软的肉熨帖着掌心,自从揉玩过后,便自然而然成了睡前放松的仪式。
两人困得都睁不开眼,一个动作迟缓地拉开衣领,一个慢慢悠悠伸进去,妥帖安放好。
季凛云困乏,揉捏时不像往日紧实,软软如水袋似的。
孟楚瑶迷迷糊糊揉捏几下,总感觉自己有什么要交代,捏几下方想起来,“明日我要回孟府,还要睡一夜,后日下午才回宫,你不要隔三差五派人来催,要老老实实。”
季凛云困顿地嗯一声。
“不要趁我不在偷偷擦猛烈的生肌膏,慢慢养就行,反正这事也能摸黑弄。”良久,没听身旁传来答复,迟疑地低声问,“睡着了?”
“还未。”季凛云含糊地应答她。
用力抓了一下,“不许用生肌膏,知道吗?”她清楚季凛云逃避此事,她非得迫着他答应。
季凛云抽气,低声哀怨:“知道了,轻点,楚瑶。”可他还是不甘心,“可是太医给的玉肌膏,恢复太慢,身上的这么久还没好全呢。”
孟楚瑶安抚地摸了几下,“我现在摸着不奇怪,嫩得和刚做好的软豆腐一样,别着急。”每每提起这个话题,季凛云便有诸多忧愁,这是他的执念。
她想得找个时候,与他谈谈为何如此惧怕显露疤痕,自然也得他愿意才行。
她心中早已决断,将来同房,不仅是她做好了准备,也会等季凛云做好准备。
这件事暂且放到后日再论,她已意识涣散,眩晕着准备睡去,耳畔响起声音,“顾初霁会去拜访孟将军吗?”
问询在脑海中盘旋几周,孟楚瑶才拆解出意思,慵懒地回复:“自然,初霁无父无母,新年都是在将军府度过。”
竟然如此亲密称呼顾初霁,季凛云舔着后齿,困意全消,紧接着问:“初霁二十有三,是不是该成亲了。他有喜欢的女子吗?朕可以为他赐婚。”
孟楚瑶意识早已弥散,周遭的声音被阻挡在耳外,一连串的话丢向她,只隐约听见嗡嗡声,呢喃地敷衍一句:“嗯......”
有喜欢的女子!
季凛云一喜,但又想到女子不会是他所想的人吧,着急追问:“多大了?哪里人?父母可健在?那女子可成亲?”越问心越虚浮,“他如今是堂堂副将军,有喜欢的女子不去求亲,他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胸口的桎梏明显松开,他隔着衣服按压手背,又将楚瑶紧紧贴着自己,他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征兆,先试探性抛块砖:“是他心仪的女子不喜欢她?”
没有回应。
忽地紧张起来,撑起半身,看着闭眼不语的孟楚瑶,“是不是那个女子已经成亲,他偷偷做外室啊。”
不等回答,他编纂起来,“他虽然没有机会,但始终痴情于她,默默在身后守候对方,当看到对方丈夫是个无用的混账时,便趁虚而入,体贴照顾,温柔安慰。
女子不便于夫君和离,但他心甘情愿在外面买了间房子,耐心地等着女子过来找他,不论永远,只争朝夕。”
孟楚瑶听着长篇大论,只觉一直有人在吵闹,不准她睡觉,无奈太过困乏,没有力气睁开眼命对方闭嘴,只得皱眉,不耐烦地回个嗯,尾音拉长。
季凛云抚平她皱起的眉心,面上忧愁更浓,“那你这回能不能与他谈下,别喜欢有夫之妇,她们夫妻间感情稳定。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嗯......”孟楚瑶回。
季凛云心还是不安荡着,楚瑶眼帘牢牢粘在一起,却还是有问必回,眼睫也努力地眨动回应,他心疼地抚了抚她安睡的脸庞。
“不吵你了。”躺下时,不放心地附在她耳畔低语:“楚瑶,记得告诉顾初霁,别当外室。”
不然世上会多一个痛苦的夫君。
“嗯......”
第二日,孟楚瑶乘坐龙辇,身后跟了三辆马车,装着这次回去省亲,给家里带的赏赐。
季凛云是不回去的,但是他坐在龙辇里,送孟楚瑶至宫门。
龙辇停下,季凛云撩开车帘,却不肯下车,“记得后日午膳后回宫,我等你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