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英国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江寄的声音恶劣而残酷,那双斜飞的秀丽眉眼,此刻透着野兽般的光。
虞渔听到这话, 脸色便突地变了。
“他没有死。”女人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
江寄平生有三大讨厌的事。
第一, 讨厌叛徒。
第二, 讨厌有人骑在他脑袋上。
第三, 讨厌女人哭。
可今天, 江寄盯着面前哭的女人,想不起来这事令自己讨厌了。
他听到自己用那种可以再次吓哭面前女人的暴虐声音开口:“我说他死了,他便是死了。”
“你怕什么?”
“死了一个丈夫,还可以再找一个。”
这道声音,好像是带着几分玩味的。
后面那一句话,只有虞渔和身旁的两个丫鬟听见了。
虞渔咬着下唇,脸发白。
然后虞渔头风病便犯了。
起初江寄只看到她从袖口伸出那细白的如同细葱一样的指尖来,扶了扶额角。
紧跟着,她身体便如同风中的柳条一样摇晃了一下。
江寄还被她那指尖的丹寇吸引了视线,同她浑身的珠光宝气一样,那指尖也艳丽得如同娇生惯养出来的牡丹花。
下一秒,女人闭上了眼睛,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幸好两个丫鬟眼疾手快,接住了人。
江寄顿时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他高大的声音给两个丫鬟造成了很强烈的压迫感,在让两个丫鬟将人交给他的时候,他没看到陈铭脸上露出来的某种表情。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虞渔回到了周府。
盈翠一见她醒来,连忙过来给她盛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让她润嗓子。
盈翠脸上透出来某种担忧,虞渔只是如同上次那样,摸了摸盈翠圆润的脸,轻轻点了一下。
盈翠感受到一种温暖,心扑通扑通地笑起来,小姐的睫毛很长,里头闪烁着某种雾似的光。
盈翠浑身发起烫来。
她垂下眸子,好一会儿不敢与虞渔对视。
好一会儿,她才说起上次在将军府她晕过去之后的事儿。
“少将好像很担心小姐,在小姐晕过去之后,亲自将小姐抱去了随军的医师那里。”
“那是西医,我还是第一次见。”
“江少将守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我听浅帘说,最近外头都在传小姐您和江少将的关系。”
“说你们……关系非同寻常。”
“还有,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外头说小姐美若天仙,自从那次宴会之后,便有了这样的风言风语,怕要是传到r国人的耳朵里面,那国的人最好色,我担心小姐。”
盈翠以为小姐听到这消息之后,会承受不住,她便一直留心着虞渔的所有细微的神情变换。
可没想到虞渔听完之后,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两靥那病态的红似乎总为她增添上某种浓墨重彩的晕感。
盈翠觉得这帘帐仿佛也飘起了香气。
盈翠便又想起那日小姐晕倒时的情形。
不止一个年轻男人站了起来。
全场惊惶起来,小姐晕倒的时候,她的心也吊了起来。
小姐那日穿得那样艳丽又漂亮,倒下去的时候,身上的珠宝还发出微微的声响,闪烁出细碎的光来。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小姐,小姐没事就好。”
“不用担心我,盈翠。”
“男人总是这样。”
她此刻并不若那日在江寄面前的可怜。
便如同那日出发去渡口前,她对盈翠和浅帘说的:“我管他喜欢什么?”
盈翠只觉得见到小姐的笑着的眼睛,像闯进了一堆珠光宝气的镜匣子里,她六神无主着想想起小姐往日的模样,但既然说了六神无主,便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了。
小姐何时变成如今的模样呢?
难道是周少爷的错误么?
可盈翠觉得,如今的小姐鲜活的比外头的桃花还要引人遐思。
她喜欢现在的小姐,喜欢极了。
哪怕总是为了小姐而心惊肉跳。
可这种心惊肉跳,仿佛也带着一种繁华病里的肥腻。
若是以前的小姐,经历的一切,都像是那晒得干干的纸,无趣而可怜。
她爱小姐如今捉摸不透的模样。
“若是小姐身体再好一些就好了。”
盈翠忽然有些想哭。
虞渔又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又是半月余了。
这些日子,她在这场模拟人生游戏里头选择闭门不出。
那些原本常常来找她的以袁玉马为首的年轻人们吃了几次闭门羹,心里无比的失落。
而这次醒来,虞渔听到外头吵闹宣天。
读懂了系统的任务书。
上面的剧情便显示,r国的军队已经来势汹汹,海林已经即将成为一块砧板上的肉,无人可解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