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胖墩墩、半大的少年,战战兢兢地牵着一头黑黢黢地高头大马,绕着城墙转圈圈,风雨无阻,连大年初一都没中断。
按着秦傲书他爹的意思,就是秦傲书什么时候敢骑马了,什么时候才不用牵马去城墙下溜哒了,否则,就牵到他敢骑为止,别说是刮风下雨,就是地动了,城墙倒了,秦傲书也得换个地方,继续牵马转悠去。
今天早上,秦傲书像往常一样,战战兢兢地牵着自家的大黑马在城墙下绕圈圈,很不幸的是,经过城门口的时候,恰巧有一个贩卖茶叶的商队进城。
然后,秦傲书的大黑马,就跟着人家的马群跑了……
秦家人上到秦傲书白胡子的阿爷,下到秦傲书刚刚蹒跚学步的小侄子,还有家里的奴仆们,通通跟着忙活了一个上午,才把自家的大黑马从别人家的菜地里找回来……
然后,秦傲书就被他爹恨铁不成钢地赶到县学来了,来之前,他爹还下了死命令,要是秦傲书这个学期还不敢骑马,那以后就不是牵马这么简单了,他爹咬牙切齿地说,会亲自把他扔到马背上。
秦傲书一想到自己会被自家阿爹丢上马背,就觉得万念俱灰,天昏地暗。
可是,要是想不被自家阿爹丢上马背,那这学期就要学会骑马,这更让秦傲书心力交瘁。
别说是骑马,简直是可以用“闻马丧胆”,来形容秦傲书现在的状况了。
第314章 一反常态
黄秀儿发现,自家儿子刘博懿最近很不对劲,特别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
过完年,黄秀儿发现儿子长个子的速度更快了,感觉自己刚给他做好的新衣裳,才穿没过几天,就又短胳膊短腿了。
后来黄秀儿跟着周围的陪读娘亲们,学到了经验,再给儿子做衣裳的时候,边边角角都留着一大截布料,折起来缝在里头,一旦短了,直接把衣裳这截布料拆出来就行。
除了养儿子更费布料外,黄秀儿还常常看见刘博懿在书桌前写字,写着写着就一个人发起了呆,偶尔还会傻笑一下,问他笑什么,他却说书上写的东西好笑。
这本书翻了那么久了,以前看着不笑,现在才笑,而且每天对着傻笑的书还不是同一本,儿子这傻笑的模样却是一样的,黄秀儿再怎么不识字,也知道儿子是在诓自己。
而且刘博懿现在也不让她洗衣服收拾房间了,每天都要自己去折腾这些事情,黄秀儿体贴儿子学习辛苦,张罗着要帮他收拾房间,却被他给严厉的拒绝了,说是县学规定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甚至,现在刘博懿已经不让黄秀儿进自己房间了,神神秘秘的,想是房间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黄秀儿被一反常态的儿子搞得一头雾水的,一度怀疑儿子是被什么坏东西上身了,神神叨叨地打听了几天,最后特地去了城隍庙去为儿子求了一个平安福回来。
不过,刘博懿是收下了这个平安福,却怎么也不肯戴在身上,任黄秀儿如何软磨硬泡都好,他就是不为所动,美其名曰县学不让带。
有一天下午放学,刘博懿带着林钰轩一起回家,说是夫子布置了作业,要一起完成。
林钰轩一进门笑眯眯地跟黄秀儿打招呼的时候,他脖子上戴着的平安福,就把黄秀儿给吸引住了,看着平安福这款式,也是从城隍庙里求来了。
黄秀儿热情地端茶倒水,围着林钰轩转悠半天,准确地说,是围着林钰轩脖子上的平安福转悠。
等林钰轩一走,黄秀儿实在是忍不住了,转头就问儿子:“博懿,谁说县学不让带平安福啊,钰轩脖子上不是带着吗,还跟娘求回来的那个是一样的呢。”
刘博懿琢磨了一会,一本正经地说:“娘,钰轩他爹是院长,他说了算,没人敢管他。”
这话一听,总有些不对劲,但是看着儿子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撒谎的样子,黄秀儿一时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总之,因为刘博懿的反常,黄秀儿也被搞定神经兮兮的,成天神经紧绷着,生怕儿子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
就连刘博懿哪天少吃了半碗饭,黄秀儿也得琢磨半天:我儿子病了吗?
刘博懿哪天放学回来晚了,黄秀儿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生怕儿子丢了,出了什么意外了。
甚至于刘博懿去上学的时候,黄秀儿都要亲自送儿子去县学才行,被儿子态度坚决的拒绝后,黄秀儿就一个人跟在儿子后面,偷偷尾随,直到亲眼看到儿子进了县学的大门才放心。
第315章 鲜衣怒马少年郎
觉得刘博懿反常的不只他娘黄秀儿,还有他的同桌林钰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