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真是哭笑不得:“我没因为他连带着讨厌你,你傻不傻啊。子恒,有些事情比我们当初遇到的那些要严重的多,你没必要掺和进来,好好做自己的事。马上就要过年,再大一岁,我们也该明白已经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了。”
冬天的食物和粥都需要用保温桶来装,鉴于前几次都被张曦丢入垃圾桶,家里已经没有备用的了,李楠每天都借着下课的时间过来二班,就那么跟柱子似的站在那里垂着眼看着淡定刷题的张曦。
李楠的眼底流淌出淡淡的愁与难过,薄唇抿着,他不在乎那一双双眼睛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只要喜欢的人能够重新看自己一眼就好。
他这两天一直努力想要挖出有用的东西,张曦不说,他就只能靠猜,不管花多少钱,花费多少人力,只要能让他们的关系回到最初那样,他做什么都愿意。
在他们闹崩的那段时间,他能感觉张曦看自己的眼睛里是藏着不舍的,而现在张曦的眼神很冷,甚至像是看仇人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焦灼又无奈,茫然的像是一只无头苍蝇。
还有两分钟马上就要上最后一堂课了,李楠提着保温桶黯然转身,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刻张曦竟然开口叫他,他欣喜地看过去,在看到那在太阳光下绽放出璀璨光芒的东西时,瞳孔猛地一缩,那抹刚刚燃起的火就这样暗淡下去,最后成为一潭死水。
是的,他心里确实存着侥幸,那张卡张曦不要,他就收着,等什么时候他们和好了,再交给他,他们两个人管钱的人只能是张曦,这样他就更有理由腻着张曦。大小东西都是张曦买给他的,不管花谁的钱都让人觉得高兴。
代表两人感情的那只桌子是他最后的法宝,而现在张曦面色平静地将它递过来,说了一句:“已经不合适了,就不要勉强自己带了,也许它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李楠,你不是会纠缠的人,差不多了。”
李楠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上课铃响了,老师已经进来了,看到李楠也有点意外。
李楠只能先离开,但是张曦的那一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让他的心好像被刀子狠狠地捅破,鲜血流了一地,而他只剩下麻木和不甘。
怎么能这样?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
杜子恒就在张曦的身边将所有的话全都收入耳中,无比错愕地看向张曦,张曦是真的很喜欢李楠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下这个大的狠心?可他连李楠都不如,稀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
杜子恒这辈子连自家老子的话都不听,却对张曦说的每一句话都当圣旨听,所以这个时候他也没什么办法。
从那天之后热切的李楠再没出现在张曦的视线中,只有在无法避开的场合下,李楠才会疯狂地看着那个人,这些天他只能看着过去拍下的照片过活,哪怕就是现在想起来那天他们出去玩夕阳下的美好他都觉得晕眩。
刘洲虽然蠢但是个会听话的,在他的鼓动下秦父和秦老爷子提出要到公司学本事的要求,秦老爷子感动的热泪盈眶,没什么比儿子终于走上正路更好,虽然上了年纪,只要勤奋一点这都不是什么事。
但是这一次不光秦随反对的很强烈,就连向来温婉的掌家人秦母也以公司从来没有空降管理层的先例,就算要进公司也该从基层做起,得到员工和各大股东的认同才可以。
这种高门槛自然将秦父拦在外面,本就是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这辈子是注定的仇人,为此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秦老爷子虽然心念儿媳的功劳,到底心还是更向着儿子,父子俩这么多年没见了,恨不得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全都补偿给儿子,他连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男人都接受了,不就在公司里担任个职务吗?这算什么事?
秦父见老爷子不以为然,知道自己的这事有希望,继续说:“爸,我什么都想学,等到了公司我就谦虚学习,不会给您丢脸。”
“爸,这不和规矩,当初我拒绝了很多董事介绍来的人,您这样冒然打乱公司的规矩实在是说不过去。当初我进公司帮忙也是从头做起的,怎么能这样寒人的心。”
秦老爷子当即怒道:“你说的是什么胡话?这个公司还有这个家都是我说了算,外面的人算什么东西?行了,明天我亲自带他上班去,咱们是一家人,你也得多照顾着些。”
“爸,你不觉得过分吗?我伺候你十几年,在这家任劳任怨,就算我不是您亲生的,可我做的比他多多了吧?就因为他姓秦就可以这么理所应当吗?”
刘洲一直躲在暗处听,如果这个女人能说出放手那是他最巴不得的,可惜这个女人显然舍不得放权,就是说有谁会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