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拜托,德拉科,我们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小看邓布利多的智慧……我知道他对待伏地魔的态度,从汤姆·里德尔只展露了内心中的一点点黑暗的时候,邓布利多就一直密切关注着他……他当年毅然决然打败了格林德沃,他现在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德拉科尖刻地评价哈利对邓布利多的信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确定你所谓的爱情没有冲昏他那上了年纪的头脑?你就这么相信他?他可是隐瞒一切让你去死!”
“我完全无条件地认为邓布利多值得信任,就像我也这样相信你,相信罗恩赫敏,相信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一样……而且作为巫师来说,邓布利多的头脑还称不上上了年纪呢,而且他没有对我隐瞒一切——我想尽管他极力忍耐了,但他还是给了我一些暗示,一些我在当时根本不敢去猜测的暗示……因为我和他永恒的有着相同的目标,那就是我们一定要杀死伏地魔。”
“我不想再听你们这种英雄主义了……”德拉科说,“我们只说邓布利多要让你在猪头酒吧会见格林德沃这件事!你准备先把这件事通知谁?”
哈利坚定地说:“这件事我没想告诉任何人——如果我们真的能见到盖勒特·格林德沃本人,这想必是完全合乎安全保障法的。”
“我真想不明白——”德拉科脸上写满了不理解的莫名其妙,“你对邓布利多这盲目的信任到底从何而来?”
“这并不盲目,德拉科。”哈利的语气依然平静,“除了福吉这样的人,大家都很难不信任邓布利多吧……而且……或许是因为戈德里克山谷同样埋葬了我们的亲人,在过去现在或者未来的某个瞬间,我总能感觉到邓布利多身上和我相似的地方……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但可能是纳吉尼对他们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哈利不由得想到了巴希达奶奶家的那张照片……即使看到过那些照片,哈利也从来没有主动设想想邓布利多的童年和青年时代,似乎邓布利多一下子就变成了哈利认识他的那个样子,年高德劭,须发银白。
而想到少年时期的邓布利多,总使人感觉很怪异,就好像要想象一个头脑迟钝的赫敏,或想象一只待人友善的炸尾螺。⑦
德拉科不死心地问哈利:“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是呀。”哈利翻了个身牵起德拉科的手,却猛然意识到薄被下的他们都未着寸缕……他红着耳朵挥动魔杖,将地毯上散落的衣服收近脏衣篓,“本来想等到离校宴会之前再回去学校的,但我们要现在就准备回去了……”
德拉科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清楚哈利是清醒着做出了决定,也清楚不论他多么担忧,哈利对邓布利多的信任都不是无根浮萍……而他又只能再次支持哈利……不过这次他的陪伴是建立在同样清楚事实的基础上。
德拉科不再纠结有关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问题,他看着哈利薄被半盖着的窄腰,犹豫着问:“你——好走路吗?”
“嗯——应该……你饿嘛?”哈利看了看远天泛起的那丝鱼肚白,“我去煎黄油吐司和香肠……你还想吃别的嘛?”
“你去——你的腰不痛吗?我记得路口那家麻瓜汉堡店24小时营业,我去给你买汉堡。”
“你能分清麻瓜菜单和麻瓜货币吗?”哈利从衣柜里找出两套牛仔裤和卫衣,“我们一起去吧。”
晨光熹微时,哈利和德拉科拎着双层肉蛋堡和热巧克力蹑手蹑脚地推开大门,小心翼翼地确认没有惊扰到会因为他们不在家里吃早饭和流泪的克利切,但看起来一夜未睡的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正在楼梯口等他们。
小天狼星视线落在哈利无名指根那难以忽视的红圈印记上,他想詹姆和莉莉肯定是尊重哈利的,但他露出笑容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呲牙:“我已经通知卢修斯和纳西莎——”
“堂舅——”
小天狼星接着说:“我告诉他们,吃过早饭我会把你们送回霍格沃茨。”
“——我会自己跟我爸爸妈妈坦白的!”
“说管你要坦白还是抹黑……”小天狼星尽量用平和的眼神瞥他们,“去餐厅坐着好好吃饭,我约了一位朋友——应该说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他对哈利说,“他早上训练前有点时间。”
“训练?”
热巧克力的香气还在咽喉氤氲着的时候,哈利和德拉科就被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带着来到了森林中一片显然是由魔法建造起来的魁地奇球场,高空之中,哈利曾在罗恩房间海报上看到的那只魁地奇球队刚刚结束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