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共度余生……德拉科,我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能有点吓到你了……我当然想了最好的办法对此进行弥补……”
“嗯?”德拉科想到了哈利在魔法部对他说的那些话,立刻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哈利的语气没有犹豫,反而多了一些郑重:“我在家里翻到过一些书,上面记载着许多强而有力的契约魔法……”
“契约魔法?你是打算跟我定下牢不可破的誓言?约定我们必须——”
“不是牢不可破的誓言——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或许那些咒语在霍格沃茨都是不能被教授的黑魔法范畴……如果我们以血液为媒介,念动咒语,就能在两个人之间建立起或许连死亡都不能分割的联系,我们会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在胸腔经久不息,会建立一种……共享身体和灵魂的一切的契约关系。”
“我不知道书上的记载是不是完全属实——但我想,这契约魔法的约束能力超过了在结婚时所要定下的誓言,它包含它——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定下契约,可能……客厅里那幅挂毯会显示出我们之间的关系……”
德拉科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会有一条金线相连接我父母那样将我们连接在一起?”
“我想是的。”
德拉科靠近哈利,他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是靠近哈利,珍重地亲吻在他额头,然后往下亲吻他的眉骨眼睛、鼻梁唇角……他一边吻着哈利,一边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似乎在确定他的心意是否会动摇——亲吻中混合着泪水的咸涩,最终,德拉科的吻落在哈利脖颈接近喉结的地方——缓慢而绵长的吻没有继续下去,但哈利颤抖的手已经摸上了衬衫在颈间的纽扣。
这个动作似乎是某种信号,对某些事情发生的认同——只几分钟时间,霍格沃兹两个学院标志不同的校袍凌乱地散落在房门到浴室门口的地毯上,氤氲的水汽让浴室的磨砂玻璃更加朦胧,少年含糊的声音无法完全被水声遮掩,但理智让哈利在被德拉科脱下衬衫前在房间中布下了屏蔽魔法……他可不想让什么不太好意思的声音传进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的耳朵。
一同倒在床上的时候,哈利和德拉科身上的水珠都没来得及擦干,但幸好暖融融的阳光已经从窗外照射进来……房间里随着阳光铺满一点一点变得温热,不过,少年们含住阳光的眼睛在滴水的额发下对视,其他比阳光——比魔法燃起的火焰还要更燥热的情感,在短暂的对视间加温到沸腾。
德拉科本来想克制自己,他想只低下头浅浅地亲吻一下哈利——但唇瓣相接那一刻,他猛然清楚,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少年人能有什么自控力呢?
哈利仰着头,唇舌交缠的亲吻让他开始喘息——此刻的接吻让哈利想到了那个暴雨夜,这不过那个夜晚雨是冷的——此刻天上却下起了火。
少年人没什么章法,一切完全遵守着一种福至心灵般的本能。
“哈利,你知道我要什么……”
哈利因为接吻而呼吸不畅,喘息着对德拉科说:“你要……”
“我要你爱我毫无保留——而我也会同样爱你——”
哈利永远清楚自己有多渴望被爱,他在很小的时候做出过一些努力……那些永远得不到回报的努力就像一滴水落进大海——但从11岁生日那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传承自父母的魔法点亮了他的生命,他终于能够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收到很多爱,也终于能够亲手掌握自己的命运,有了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家人、最好的爱人……
他的人生没有在昨天晚上结束——他还有漫长美好的未来。
窗外的日光慢慢爬升着,照耀格里莫广场夏日翠绿的草坪,照进无人知晓的十二号房子,照亮少年汗湿的脸颊。
德拉科盯着哈利被阳光撒上一层温暖色泽的黑发,那发丝凌乱微湿,贴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让他在凌乱中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不真切的美感……阳光照亮那凝望就会使人溺毙的深湖,湖水在哈利眼睫眨动间荡漾,明明是极度危险的存在,却又显出一种无害的脆弱来。
“《预言家日报》一定会大张旗鼓的宣扬你——大难不死的男孩——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人人都会爱你……”
“你这样说太夸张了……”
德拉科听起来是在夸赞,可声音却那样咬牙切齿:“夸张?我从父母口中听说过那一年魔法界的声势浩大,所有人都在为大难不死的男孩举杯欢庆——人们永远看不到英雄痛苦,人们只知道英雄结束了他们的痛苦……但你理应被所有人爱戴,哈利,人们爱你爱你是因为你值得爱——那些人是要有多幸运才会碰到像你这样蠢到无可救药的救世主!我恨不得把这件事情印在纸上,洒满了整个世界!让别人好好看看哈利·波特究竟是个怎样可遇不可求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