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壁炉中回到陋居在花园中追赶地精或者在草坪上骑一整天的扫帚。
但是这世界上任何人活着……或者死去都不可能没有烦恼,只是烦恼或大或小,或远或近——哈利每天都期待着能够收到来自邓布利多教授的信,希望能获得一些有关魂器的最新线索。虽然他的期待每天都落空,但是这也并不影响他和家人朋友们在一起享受每时每刻的快乐。
或许是最近白天总是玩得太亢奋了,哈利最近的睡眠一直不是特别好,他总是在晚上做一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梦,但是醒来的时候却全然不记得自己梦到过什么,只是感觉好像还没有睡饱一样疲惫。
但是今晚,当哈利在凌晨从梦中惊醒,额头那道闪电形的伤疤火辣辣地痛着,仿佛有人刚将一根白热的金属丝按压在他的皮肤上。④
哈利清楚伤疤这样的疼痛代表着什么……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暗淡的月亮,尽全力回忆着刚才清晰的梦境——梦境已经随着他的清醒开始四散,就好像有人在清晰倒映天空的水面中投入石子,当波纹四散的时候,那清晰的画面就变得破碎朦胧。
他眼前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一个昏暗的房间……壁炉前面的地毯上卧着一条蛇……看起来苦恼又恐惧的佩迪鲁站在那里……哈利不清楚做这个梦的时候,自己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视角去看的……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在用伏地魔的眼睛,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是那个看到那个陌生老人在地面滑行着的巨蛇——哈利努力回想那些细节……他们谈到他们杀死了一个人,一个女巫,似乎还是魔法部的官员……也计划着杀死自己——不,伏地魔要使用自己做什么……?
“在魁地奇世界杯结束前就草率行事是不明智的……”哈利努力回忆着虫尾巴刚才提到的那个名字,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从梦境中提取出一个陌生的名字实在是太困难了。他只能确定伏地魔杀死了一个魔法部的女巫,而且在使用他之前还计划杀死一个人——而他刚刚也确实杀死了一个无辜的老人。
“忠实的仆人……”哈利紧闭双眼,双手插进发尾强迫自己思考那些梦境,仿佛竹篮打水一般捞起散碎的片段,但是梦境中那个房间里的光线实在太过昏暗,哈利只能看清盘旋壁炉前破旧地毯上的巨蛇,他看不清那个被伏地魔杀死的老人的脸。
冷汗濡湿了哈利的指尖,哈利将手握拳抵在伤疤上,皮肤上的挤压感与仿佛要将他脑子整个劈开的疼痛中,哈利终于在那梦魇一般的绿光中看清了那被佩迪鲁转过来的扶手椅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一团会发出伏地魔声响的肉块——
“他杀死了一个女巫……”
如果认真说,那一块肉块已经很接近于当时长在奇洛后脑勺上那个东西了,不,应该说比那个要更完整、独立——
“他现在又杀死了一个麻瓜老人……”
哈利现在身上都是因为焦灼疼痛以及恐惧与其他复杂感情而泛起的细密冷汗,他揉了揉凑到他身边呜呜叫着拱他的猫猫头,爬下床跑出房间,先是就近敲响了莱姆斯的房门:“月亮脸,你睡了吗?”
莱姆斯当然早已熟睡,但是狼的听力让他可以被轻易唤醒,他在听到哈利声音的半分钟后就打开的房门,温和地问:“哈利,怎么了?”狼的视力也让他很快就看清了哈利脸上那不安的表情,随即关切地问他:“你做噩梦了吗?”
三分钟后,莱姆斯和哈利一起坐在小天狼星床上,哈利看了看小天狼星床上那些介绍魁地奇世界杯球队的资料,开始讲述自己的梦境。
小天狼星神色非常凝重:“这么说……你的伤疤每次开始疼起来都是因为伏地魔在附近?”
“嗯。”哈利说,“但他不可能在我附近,我的意思是他不知道布莱克老宅在哪。”
“别担心,他当然不在你附近,宝贝。”小天狼星伸出一根手指抚摸着哈利额头上那道闪电形的伤疤,现在它有些微微泛红,“你刚刚在梦里梦到伏地魔杀了人,然后你的伤疤就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
“嗯……”哈利仔细想了想,“在他使用阿瓦达索命咒杀死一个麻瓜老人之后,我就被伤疤痛醒了。”
“我对魔法伤疤没有太多了解,月亮脸,你看呢?”
莱姆斯同样摇了摇头:“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现象,我想哈利或许是真的看到了伏地魔杀人——他们之间有某种感应,而且哈利也看到了虫尾巴,还听到他们杀了一个魔法部的女巫。”
“我早上去打听看看魔法部最近有谁失踪了。”小天狼星将散落在床上那些资料收了起来,“你今晚就跟我睡吧,哈利,明天一早你记得给邓布利多教授写封信,我们必须告诉他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