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翎舔了一下上颚,犹豫开口:“我能摸吗?”
冉动了动身体,含糊不清道:“嗯,能。”
他将头轻轻搁在盛翎的肩膀上,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心中羞涩:骨翼从来没有被虫摸过,而且在休眠中的骨翼神经异常敏感。
盛翎得到同意,指腹小心翼翼地触到骨翼上,轻轻移动着,指腹最终停留在了像血管一样的脉络上,感受着脉络的轻微跳动,有点像心脏。
他更加好奇脉络的源地,手朝着冉的背部而去,就在他快要到达骨翼和背部的链接处时,安静蜷缩着的翅膀不受控制的剧烈抽动了一下,硬生生划开了桌角。
盛翎一下子就不动了,以为自己摸到了什么禁区,僵硬地停下了动作。
冉在盛翎抚上去的瞬间,就极力压制着自己想要挣扎的意识。随着盛翎的摩挲,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抖着,咬牙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声音,没想到盛翎竟然想去触碰神经最为敏感的骨翼根部,骨翼这才条件反射地跳了一下。
冉的手搭在盛翎的肩上,埋首在对方的脖子里,压着声线,尽量不让对方听出异常:“翎……停、停下。”
盛翎侧头轻吻着冉的头顶,不做多问:“好。”
冉少鲜这么明确的拒绝他,那里应当是不能随便触碰。
盛翎的手离开翼根,摸了下边缘,看着锋利,没想到却异常柔软,盛翎哪里知道这是冉刻意收敛了锋利坚韧,如同猫咪露出柔软的肚皮,逢迎着主人,要不然盛翎在触上的那一刻,手就会瞬间划破,涌出鲜血。
雌虫的骨翼是最为锋利致命的武器,是进可攻退可守般的存在。
半晌,盛翎收了在骨翼上探索的左手,耷拉在一侧的扶手上,而,右手静静地拥着软在怀里冉,平息着身体的躁动。
冉眼眸迷蒙地离开埋在盛翎脖间的脑袋,一缕发丝贴在眼角:“不摸了吗?”
盛翎抬手梳理着冉蓬乱的长发,顺势又凑上去纠缠了一会儿,抽空说道:“嗯,收起来吧。”
眼看又要失控,盛翎及时止住了动作,就势抱起跨坐的冉,捞过床上的外套把衣衫不整的冉裹进去,声音宠溺:“再等等,好不好?”
冉不懂,问道:“等什么?”
盛翎把冉放到床上,俯身撑在对方身侧,沉吟了片刻:“等我……搞清楚一些事情。”
等他弄明白了,他到底是不是这里的雄虫,或者种族之间的生殖隔离问题。
冉抿了下湿润的唇,不情愿道:“嗯。”
盛翎失笑:“乖。”
随即离开径直去了卫生间…水声渐起,一室的旖旎徐徐散去。
冉无力地仰躺在床上,摸了摸热温未消的脸,意识至今都还在迷蒙之中。
他又看了眼虫影绰绰的卫生间,缩了下脖子,闻着外套上独属于盛翎的清香。
盛翎再次出来的时候就见冉躺在床边合眼休憩,呼吸轻浅。
他放轻步子走了过去,瞥了眼随意丢弃在桌子上衣服,随手拿了过来,轻声喊着:“冉,别这样睡,起来把衣服穿上。”
冉偏了偏头,躲着盛翎,一副不想醒的样子,奈何盛翎坚持,他不得不睁开一条细缝,像幼崽一样耍赖,嘟囔了一句:“不想穿。”
“我给你穿,你继续睡。”
盛翎不再理会冉的拒绝,把对方扶起来,利索地脱掉了他自己的外套,快速为冉穿戴好。
过程中他的眼神定在一处,不敢乱飘,他对自己实在没信心,刚才中途停下都用了他极大的耐力,多来几次他可受不了。
冉意识游离,任由对方折腾。不知道为何,他很信任翎,也只有在翎的身边才会轻易放松自己多年来养成的警惕,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个好的兆头,但是像无底的沼泽,挣扎无果,任由深陷。
他在动心的那一刻就在赌了,以自身为注,布一局不知结果的棋盘,输赢的决定权在翎的手上。至于主星上所有的艰难阻碍他都会为翎挡下。
在他还没有经历过幼年时期的觉醒时,雌父便严肃的告诫过他,不要投注于没把握的任何事情,从始至今他做的都很好,直到遇见了翎……或许翎就是用来打破他墨守成规的存在……
他与翎的相遇不管是意外还是虫为因素,他都不想在意。
雌父若是知道,应当会很失望吧?
“发什么呆呢?”
冉被对方的声音惊醒,缓了下神:“嗯?没。”
“嗯。”盛翎心思向来细腻,他不是没有察觉异常,自从上了星船冉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就这样了,不过冉不说,他也不能去逼问。
盛翎:“下来。”
冉眉间犹豫了一会儿,半坐在狭窄的床上不动,底气不足的低声说道:“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