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真的想起来。”瑜不敢用力,盯着滴滴答答的血,神色慌张:“您松手,求您了,先把血止住。”
“还跑?”德尼尔问。
瑜嗫嚅:“不、不跑。”
“躲我?”
“不躲。”瑜认命。
德尼尔这下才心满意足,顺势松了手,暗道,好疼!这只雌虫要还是嘴硬,他真是亏大了。
瑜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扯着德尼尔就走:“去医院。”
“不去。”德尼尔反手拉着瑜上楼,去了不出三分钟就得惊动雄虫协会,至于在场的虫也不敢出去乱说。
“不去?”瑜惊道:“不去血怎么弄?!”
“别喊,楼上有药箱。”德尼尔抓着虫走上静谧的楼梯:“你别告诉我,这么简单的伤口你不会处理。”
“会是会,可我没处理过雄虫伤势啊。”瑜盯着还在滴血的手皱眉道。
“雄虫怎么了,不都是伤?”德尼尔满不在乎,辅导楼那些雌虫的伤势可比他重多了,起初还不太适应,现在都麻木了。
瑜一时语塞,嘟囔道:“伤是都一样,可您不一样……”
“什么?”身后的声音太小,德尼尔没听清。
“没……”
说话间,他们已到房间门口。德尼尔推门而入,见瑜还呆呆杵门口发愣,甩了下手道:“进来,我手都要疼死了。”
“噢……”
瑜飘了进来。
“关门。”德尼尔转身走到床边把自己摔了上去,声音透着疲惫:“药箱在窗户那。”
瑜拿了药箱,跪在床边小心翼翼给雄虫挑血肉里的玻璃碎渣,心里还是不放心:“要不去趟医院吧?”
德尼尔闭眼缄默不语,拒绝意味明显。
瑜见状不再说话,专心处理伤口,然后裹上纱布。过程中雄虫没发出半点痛呼声,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眸假寐。
瑜却脸色越来越白,忍着腹部的胀痛轻念出声:“殿下……”
“嗯……”
“我能不能去一下卫生间,喝了好多水。”瑜委屈恳求,腹部好胀……
德尼尔闻言猛地睁开眼睛,偏头瞅着瑜,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蠢?”
被骂的瑜:“……”
“我限制过你什么吗?”德尼尔扶额。
瑜抿了下唇,他又没有跟S级雄虫相处的经验。
德尼尔见瑜有些委屈,伸手点了一下瑜的额头,声音平和起来:“快去。”
“谢谢殿下。”
瑜踉跄地朝浴室走去,德尼尔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将近一天一夜没睡,身体实在熬不住。他捞过身下的被子,闭眼睡觉。
片刻,德尼尔又坐了起来,身上的酒气刺鼻,根本睡不着,看了眼紧闭的浴室,下床走了出去。
回来时,德尼尔换了件干净的宽松的衣服,头发半湿。
室内空空如也,德尼尔下意识以为瑜又跑了,垂着眼眸站了半晌没动,此时浴室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
德尼尔松了口气,敲门问道:“怎么了?”
“没事。”
德尼尔皱眉,从他离开到回来怎么也有十几分钟:“没事需要这么长时间?”
瑜含糊其辞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出:“我在洗澡。”
顺便打了个通讯报平安。
自他被雄虫带走,光脑都快被他们几个打炸了。
德尼尔没多想,又懒懒躺床上睡觉,他也不怕虫跑了,主星上他怕什么?
恍惚间,有只手穿梭在他半湿的发丝间,迷迷糊糊地睁眼见瑜正神情专注的帮他擦头发,冷不丁问了句:“怎么不跑?”
瑜身体一僵:“说了不跑。”
德尼尔笑了下:“倒是守信。”
“当然,从来没有失信过!”瑜骄傲道。
德尼尔:“……”
真当夸他呢。
算了,这只雌虫一直以来就神经大条,脑回路清奇。
他往后挪了下身体,空出位置,困倦道:“上来睡觉。”
瑜心想还好他听了同伴的话,率先洗了澡,要不然一股酒味,雄虫用的时候会把他直接踢下床的吧。
瑜身体僵硬地躺了上去,像是站军姿一样笔直紧绷,静静等待雄虫的动作。
德尼尔靠近,淡淡的沐浴清香传来,但雌虫身体硬的像是石头,片刻道:“军雌都像你这么僵硬?”
“不、不知道。”瑜回道,他怎么知道别的军雌侍奉雄虫是怎么样的,早知道问问了。
德尼尔故意逗瑜:“你那晚可不是这样,软得不行,好像还哭了。”
瑜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眸,转头看着半阖眼眸的德尼尔,不可置信道:“我哭了?”
德尼尔意识朦胧的“嗯”了一声。
瑜想了一下那晚的场景,皱眉反驳:“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哭。”
德尼尔被子下的手悄悄环上精壮的腰身,闭眼道:“下次让你再回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