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船都没几只长发雌虫,这只雌虫还是他蹲守了将近一天一夜才找到的,发色掉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翎,你凑合凑合,声音是我的。”冉靠近努力憋笑的雄虫,真的好想好想他,想见他,想触摸他,更想亲他。
镜是一只阴晴不定的虫,做事全凭心情,上一秒对你喜笑颜开,下一秒你就可能变成实验台上的一具尸体。
他赶来的路上,好害怕见到的是一个伤痕累累、没有生机的翎。还好听闻镜并未对翎用刑,让他拧紧的心松了一点。
多番打听之下才知道翎时不时要去星船最底层的实验室,每次出来脸色都不太好,要在房子里待很长时间。
盛翎半坐着要比冉矮上一点。为了贴近,冉只得微微弯腰双手撑在两侧,从身后看去像是把盛翎裹进了怀里。
呼吸混乱,狭小的浴室蔓延起涌动着水浪声,冉的声音透过相贴的唇传出,模糊不清:“好想你……”
盛翎摸上精瘦的腰身,用力按压向自己,声音带着哑:“嗯……伤好了没有?”
“好了。”冉说完才反应过:“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盛翎利落地脱了冉的上衣,滚烫的手游走在光洁的肌肤上,边亲边问:“伤哪了?”
冉见逃脱不掉,只得老老实实交待:“后背,现在已经愈合了。”
盛翎的手往后背游移,引得雌虫想躲开,却又被另一只手牵制。如冉所说已经愈合了,没有任何伤疤。过程中他不小心触碰到了骨缝,就见手里坚实有力的腰身软倒了下去。
盛翎眼疾手快的接住,把冉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冉埋首在盛翎脖颈处颤栗麻软,那里遍布神经脉络,对他的刺激太过强烈,惊喊的冲动直入大脑,却又生生隐忍了下来,咬牙咽了下去。
缓了会,他察觉到盛翎的意图,轻微挣扎了一下:“我不能停留太久。”
盛翎把虫压在床上:“没事,送饭的雌虫会看着我把饭吃完,我吃得比较慢,他们会停留很长时间。”
至于吃的慢得原因,还不是镜的恶趣味,送来的东西都是偏红色食物,看得他直犯恶心。
*
彼时,星船最底层。
镜手里拿着一管透明色液体轻轻晃动,眼神昏暗不明。
“您真的要这么做?”束站在身后没忍住问道。
镜把玩的动作一顿,走到窗边看着深不可测的宇宙,淡淡开口:“我又不是要他们的命。”
就是消除精神力的药物而已。
束看着身形消瘦的虫,想要再劝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镜通过玻璃瞥了眼明显不赞成的虫:“你别太相信雄虫。”
他把束捡回来养大成虫,可不是让束栽在雄虫手上的。
不过看样子,他恐怕会失望。
束抿了抿唇,内心挣扎:“可殿下他跟别的雄虫不一样。”
“不一样,也不是你的。”
束狠狠颤了一下,垂着的手无意识握紧。盛翎对每一只雌虫的态度都冷淡疏离,也只有对他稍微亲近一点。
然而那也只是孤立无援下,祈求能抓住些什么,以求安心。
“去做吧。”镜把手里透明液体扔给束,冷声开口。
束伸手接住:“您会杀了他吗?”
“这不是你该管的,做好你的事。”
“是。”束捏着药剂悄声退了下去,只留下镜在这间冰冷的地下室。
镜看着雌虫的背影,直到消失都没收回视线,眼里闪着无人看懂的情绪。
良久,镜收回视线,转身朝黑布走去,伸手扯下。
他拉了个椅子缓缓坐下,看着安静的雌虫,突然开口:“我本来想杀了他的。”
从废墟中找到哥哥的时候,身上满是玻璃碎渣,刺进了血肉,却没有一滴血流出。身体也炸毁了大半,他费尽心思养护多年的哥哥,又一次以这样的残破的姿态回到他身边。
本该有一个光明肆意的虫生,却被那只雄虫抢夺到了身边,折磨侮辱,到最后不似虫形。
死于烈日晴空,像是在做最后的留念告别。
他将那只雄虫抓了回来,在雄虫身上做着各种实验,用药强行续着命。他折磨到那只雄虫精神崩溃,看着高高在上的雄虫狼狈痛哭,跪伏在他平生最看不起的虫面前。
他看着那只雄虫内心却是不见半点波澜,或许都折磨的麻木了。
精神力消失的药研制成功,那只雄虫自然没了用处,他以最磨虫、最狠厉的方法在盛翎面前杀了雄虫。
至于盛翎的反应他不在乎,反正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镜转动着死寂的眼眸,像是在对一个活着的虫说话:“哥,你说,我该怎么处理毁坏你的那只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