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好像变了什么,又好像没变。他说不上来,也不太懂。
不知什么时候起……昀就不似从前那样同他玩闹了。
有一点他很肯定,这只雌虫是在对他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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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有一点点收尾工作。
昀好似对这里极为熟悉,很快融入了那些雌虫,闹成一片。墨像是鱼得了水,跟着昀玩得忘乎所以。
辅导楼热闹了起来,那些病患带来的阴霾缓缓散开。
路灯亮起,星光忽闪。
一道黑色影子急匆而来。
盛翎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喝了口水,悠悠对利赫道:“这不是我们失踪已久的恪中将么?”
恪似乎很是忙碌,极少待在辅导楼。
盛翎以为恪仅掌管这里的事物,但看这样子应该还有别的任职。
利赫吃了口零食,眼眸继续望着一处,没做理会。
恪的声线浑厚,他们远处就听见骂骂咧咧的声音。路过的雌虫一个个装鸵鸟,不是面壁思过,就是拉起外套罩住头,生怕恪的眼刀子射过来,像是老鼠堆里面出现了一只悍猫。
“烦死了,一天天的哪有那么多会要开。政部那边的虫办事效率就是低,一件事能开八百个会。军部破事也多,没一个爽快利落的……”
恪气愤的骂着烦心事,余光瞥见了树下两道悠闲的身影,声音骤然收住,往那边走去。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天都黑了,这俩雄虫逗留在这,不回家又整什么幺蛾子。
盛翎:“加班啊。”
“加班?”恪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指着石桌上成堆成堆,五花八门的零食:“谁有这么加班的?”
“撕拉——”
利赫面无表情的撕了一袋子。
盛翎:“……”
恪:“……”
利赫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抬了下眼:“都看着我干嘛?”
说罢,又吃了一口。
盛翎悄悄佩服,在恪这么极具压迫性的视线下,淡定的顶风作案。
“你……”恪气道,却又想起来什么,硬是收了话音,转而说他下午另安排的事:“那些病患你俩安排好了没有?”
前几天就接到消息,说是有一批虫要来。
他应该也是在的,又被政部折腾了过去。不得已才让利赫过来代替他,至于盛翎还不熟悉这些流程,他也没时间带。
利赫带盛翎……呵呵,他还想让这里多太平几日,一个放火烧房子,一个炸楼。这俩雄虫活像是祖宗,各个不省心。
想到这里,恪越发头疼,又暗戳戳骂起冉来。
盛翎递过去一沓资料:“好了吧,都在这里了,你看看。”
恪伸手接过,借助头上惨淡的灯光一张一张翻看,最后一脸欣慰:“不错,没出什么事。”
他暗暗吁了口气,要是只有一只雄虫,他还不至于紧张,可偏偏是两只最能挑事的凑一起了。
一只处理方式,简单粗暴,精神力磅礴。
一只心思深沉,指不定就着了道,心思难琢。
这俩要是真想搞事,恐怕没虫拦的住,唯一值得高兴的,这俩虫都属于混吃等死那一类型。
利赫在恪检查“作业”的间隙吃完了零食,拍了拍手:“那就行,我走了。”
走了两步,又转身,缓缓出声:“对了,明天……”
“行,我知道你不来。”恪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却见利赫气死虫的开口:“我明天要来,后面一周都不来。”
恪猛地转头怒瞪着某只雄虫,咬牙切齿道:“……我辞退你了!以后都别来了!”
“这可能不行,签署的合同您没认真看么?”利赫敲了敲脑袋,佯装认真思考:“好像是在第三页来着,工作年限我记得应该还有很长期限。”
“你……”恪气的直喘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他真是眼瞎了!
盛翎看着飘然离去的背影,趁着恪沉浸在无边怒火中,以免被殃及,悄摸摸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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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赫不来,乱七八糟的事全交由了盛翎负责。
好似回到了为生活奔波的日子,不过却没有沉重压抑的紧迫感。
盛翎忙里偷闲盘腿坐在林间的草地,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手腕间的光脑。
自从冉离开至今,他们没有联系过一次,简单的短信都未曾发过。
一度让他有种自己又回到了独身的错觉。
那只虫走之前分明万般不舍,缠了他几天,那架势大有种不顾一切留在主星,只为了待在他的身边。
他犹豫了一会,拨了过去。
通讯长响未有人接听。
盛翎平无波澜地收回光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漆黑的眼眸闪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殿下……”